李清照说:“乱世当中,能约束士卒已是不易。”
李清照劝他少饮些酒,赵明诚却颇不耐烦。流离失所的文人名士,如今寄人篱下,除了借酒浇愁还能干啥?
李弥大冷笑:“我是那等背主求荣之辈?”
没等张镗杀到兴仁府,李宝的妻族便在乘氏起兵响应,把乘氏县令吓得逃之夭夭。
但他自视甚高且极有主见,先后给李纲和吕颐浩做参谋,因提异议把李纲、吕颐浩全得罪了,连续遭到这两位宰相的打压贬谪。
在单州城休整两日,张镗带兵前往徐州。
李弥大又说:“我可以改旗易帜,但外面那些兵不准进城。”
先前陆续攻占两州一军,因为士兵劫掠百姓,张镗已经杀了二十多人,打了三百多人的军棍,军纪问题基本上得以解决。
还未抵达徐州地界,高俅就派人过来报信:“张将军俺家高相公已抓了知州归正,对以前的过错幡然悔悟,还请将军速速去接收徐州三十六家冶铁场!”
张镗扫了一眼,发现队伍里竟然还有女流之辈。
王是前宰相王珪的孙子,秦桧是王的堂妹夫。
第三,许诺各家挑选子弟,前往汉中经略府求官。
李弥大带着亲自提拔的弓手,将王老志的子孙后代抄家,捣毁道观,没收庙田,用来安置流民和无地百姓。
李弥大问道:“拿下濮州,伱要带兵杀去东京吗?”
第二,濮州赋税,包括苛捐杂税,恢复到元丰年间标准。另外,彻底废除马政。
濮州城就此拿下,张镗立即带兵攻略濮州其他县城。朱铭当年提拔的弓手魏典,也在雷泽县带兵来投。
及至单州,太守王出城十里相迎。
赵明诚上前作揖:“拜见张将军!”
张镗却坚持己见,孤身骑马到城下。
“太守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张镗说道,“太守以那昏君为主,朱经略、朱元帅却以天下万民为主。太守保那一国一姓,朱经略、朱元帅保的却是天下苍生。不知哪本圣贤书,教导太守如此愚忠?令尊泉下有知,恐也要骂一声不孝子。”
每次官兵平了贼寇,他们回到老家不久,又有贼寇杀来,于是继续带着财货逃跑。
张镗微笑以对,任其绑缚,说道:“太守绑我一人有何用?城外那些义军,已经歃盟效忠朱元帅,公然背离了宋国朝廷。有我在还能约束,我若身死或下狱,他们可能会沦为盗贼,到时候为祸地方谁来收拾?”
旬月之间,张镗快速攻占兴仁府和广济军,攻城时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王也是个混蛋,说是照顾表妹和表妹夫,其实在觊觎他们的收藏。
“错了,”李弥大纠正道,“济州只需占领金乡扼住水道,便要立即南下攻打徐州。徐州多铁矿,又地接两淮,可得兵甲钱粮。在徐州整备军武,则事半功倍矣,山东贼寇何愁不平?”
第一,地主们改为效忠朱元帅,地主武装由张镗统一指挥。
李清照从宴席归来,见义军“秋毫无犯”,而且还沿街巡逻维持治安,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是仁义之师。听闻这些义军,是张镗新近招募的。新兵都能如此,汉中老兵定然更佳。”
“咳咳咳咳!”
这货心里有怨气,山东贼寇反复,夫妻俩舍家逃亡好几次。
“尔等在此等候,我亲自进城劝降!”张镗对部将们说。
赵明诚喝得醉醺醺,不屑冷笑:“再怎样也是贼兵。”
至少,没有士兵敢在城内抢劫了,顶多悄悄的吃几顿霸王餐。
众人约法三章:
如此窘境,只要不是金人肆虐,夫妻俩已经不管什么朱贼不朱贼了。
太守名叫李弥大,在濮州的官声呈两极化。豪强大族怨恨他横征暴敛,小地主和自耕农则认为他是好官,但兴修水利、恢复生产的行为大家都认可。
张镗说道:“先拿下广济军和兴仁府,与南京(商丘)义军连成一片。再攻占济州,控厄山东水运咽喉……”
“附贼作乱,你枉为名臣之后!”李弥大呵斥道。
好在双方各取所需,即便王不伸手,李清照夫妇在逃难时,也会抛弃一些贵重物品。等他们南逃过江,书册、卷轴、古玩已经十不存一。
至于李弥大,在投贼之后也放开手脚,开始对濮州官场进行清洗。
<div class="contentadv"> 贪官、庸官全部被驱逐,个别名声太臭的,直接被李弥大砍了以泄民愤。
李弥大问道:“怎样收拾山东?”
这一番话,说得李弥大的脸色阴晴不定。
张镗颇有些惊诧:“这就降了?”
信使回答:“俺家相公说,两代昏君,难以劝谏,幸有贤人起兵匡扶天下。俺家相公已洗心革面,愿助明公重铸山河。等到天下太平,俺家相公绝不贪恋权位,到时候必定归隐田园修身学道。”
“倒是个识时务的。”张镗没把高俅当回事儿。
连六贼都没资格排进去,高俅能算个什么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