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病重的康国公钱景臻,被这乱子搞得惊忧而死。
“元帅,臣幸不辱命!”石元公翻身下马,无比得意的拱手说道,腰间还插着一把白羽扇。
文武官员见了,更是羡慕不已,许多人都打主意,今后要好好巴结钱忱。
随后因为争抢宝物,山东兵和东京兵旧怨爆发,在皇城内出现大规模械斗。
李邦彦很想获得朱铭的提示,只要稍微表露出一点意思,他随后就会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
只要找个借口下手,就能霸占美貌公主,还能获得驸马的家产。
“驸马曾夤一家,先行看押起来,”朱铭又对孙列说,“孙列是吧?你带兵回营房,不得随意走动,事后自有安排。”
叶梦得研墨提笔,却听朱铭说道:“赵宋太宰徐处仁,才能卓著,治民有方,暂任京东路经略安抚使!接到此令,即刻赶往山东赴任。”
这样一个能臣干吏,却长期被宋徽宗贬来贬去。
却是宋江带着一帮兄弟,先跑去劫掠皇宫,珍宝财货还在其次,他想把一帮皇室成员控制住。
朱铭说道:“放心吧,你夫妻二人虽为皇亲,既没作恶便不会追究。不过,听说伱的母亲和表兄,在东京城内为非作歹,此事须得移交官府好生审问。”
“是!”钱忱带着兄弟离开。
而且朱元帅有仁义之名,还不能因此坏了名声,做事之时须办得妥帖,不能给人留下什么口实。
李邦彦低声介绍道:“赵宋诸亲王之中,景王最为老实忠厚,便对待奴仆也颇仁善。而且不喜应酬,整日在家宴饮听戏。不溺女色,姬妾极少,只寥寥数人而已。”
李邦彦却在仔细观察朱铭的表情,想要判断其真实意图。
三省部院衙门那边,李纲领着一群官吏,正在御街上等候。他们跟开封府的赵鼎一样,都在保护各衙门的文书籍册,所以才没有出城去迎接。
这种事情,比攻城略地更重要!
景王那一家子,还有几个小孩。
负责开道的古三,领着重甲侍卫呵斥:“来者止步!”
皇亲不作恶都没事儿,他们这些宋国文官,就更不会被胡乱处罚。
朱铭下令:“一并押去皇城看管。”
李邦彦给自己的定位是弄臣,治国治民他也不太懂,反正一切以讨朱元帅欢心为准。
李纲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那身份实在太尴尬了。
他们没把徐处仁当回事儿,朱铭却早已如雷贯耳。
身为朱铭的连襟可以前往汉中做官,却公开与朱铭、张根断绝关系。做了宋国的宰相,又主张死守城池,结果搞得首都陷落。
朱元帅喜欢什么珍宝,他就赶紧派人弄来。
看着曾夤千恩万谢被带离,又见周围官员如释重负,李邦彦很快就明白朱铭的用意。
行不多时,钱忱带着弟弟来叩见,兄弟俩都是一脸哀伤。
宋江喜滋滋领兵离开。
“罪将宋江,拜见大元帅。罪将领兵弹压混乱,已擒获景王全家!”
又行一阵,过了国子监,复有兵马前来。
济南贼孙列跪伏于地:“大元帅,俺叫孙列,抓了帝姬跟驸马献来!”
朱铭说道:“拟令!”
又有其他乱兵冲进来,局面愈发混乱,更加难以约束宋江气得亲手砍死好几个。
既然朱铭当众表示,不会追究驸马与公主,曾夤立即就放心下来。至于表哥作恶受审,死了也是活该。母亲郭氏顶多犯有包庇罪,罪不至死还能找人求情。
朱铭见他们披麻戴孝,问道:“伯诚家中是谁亡故了?”
这是要通过宽待驸马和长公主,用来安抚东京官员之心。
众降臣俱都惊讶,一个亡国宰相,居然很快就获得重用。
赵桓倒是把徐处仁提拔为太宰,可迅速沦为橡皮图章,省部大臣就没一个听话的。
朱铭率兵进入皇城,把宋国官员召集到明堂开会。
赵构见兄长如此丢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但还不至于这样当众出丑。
曾夤全家被古三派人押走,这位驸马急中生智高声背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长公主赵玉盘今年二十五岁,乃郑太后所生,正是养过孩子的美貌妇人,身份和相貌都非常符合朱元帅胃口。而且,驸马家中极为富裕,宋徽宗赐予了无数珍宝。
朱铭懒得听这种泼妇哭街。
曾夤还未说话,其母郭氏就哭嚎起来:“大元帅郎君,俺也是被那杀千刀的侄儿骗了啊,他做的那些恶事俺一件也不知道……”
朱铭听了哭笑不得,问道:“你几时背下来的?”
朱元帅喜欢什么女人,他也赶紧派人弄来。
却说亲兵带着任免文书,火速骑马奔至徐处仁家。
徐处仁接到任命也是惊愕,他不记得自己跟朱铭有交情,更没有提前去巴结李邦彦,咋稀里糊涂就获重用了呢?
负责传令的士兵说:“元帅让俺给徐先生带话,山东糜烂,百姓悲苦,非徐先生不能收拾局面。不论新朝旧朝,皆当以民为本,还请徐先生不要推辞。”
徐处仁双手颤抖接过文书,看着皇城方向感触莫名:“果真是贤明之主啊,老朽之身又何必惜名?请回禀朱元帅,三个月内,吾定让京东西路民生安稳。若要抵定京东东路,还须元帅再派精兵征讨!元帅不派兵也可,吾须用一年时间去剿贼。”
(看到“元帅郎君”就弃书,居然还是舵主发言,这什么情况?又不是我瞎编出来的称呼,宋人还称完颜宗望为二太子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