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0533【巫师之临阵诅咒】

        在文化和宗教方面，西夏一直在学习中国。

        不管是大辽中国，还是大宋中国，反正都是西夏学习的目标。

        因此，佛道在西夏颇为兴盛。

        同时西夏又有自己的原始宗教，即自然崇拜、鬼神巫术、祖宗信仰。

        西夏每次出兵，必让巫师占卜。

        用艾草烧灼羊胛骨，用竹子敲地并打破，观察羊胛骨的裂纹，计算竹子破裂的数字，巫师以此来测算吉凶。

        还有夜里牵羊焚香祈祷，再去野外放火。次日早晨杀羊解剖，肠胃通畅则为吉，羊心有血此战必败。

        又或者用箭矢击打弓弦，听声音来预测胜负，甚至是计算敌人杀来的时间。

        李仁义这次出兵之前，也让巫师来占卜过，而且以上四种方法全部使用了一遍。

        如此战术，纯属找死！

        在狭窄河谷用稀疏阵型冲锋，去跟列成大阵的明军硬碰硬？

        在党项将领的劝说下，李仁义终于决定奋死一搏。

        杨志主力大军没有再前移，反而开始原地防守，分出更多士兵去驻守山头，因为西夏人也分兵想要夺回。

        杨志那边令旗一挥，一千多把火枪同时射击，伴随射出的还有标枪和箭矢。

        如此垃圾的小炮，单独抵抗骑兵都难以做到，还得配合其他远程武器才行。

        如此狭窄的河谷，前方溃败必导致连锁反应，甚至都没法驱赶溃兵从两侧绕过。在敌人的不断追杀之下，肯定会被溃兵冲得全军崩溃。

        双方前军距离七八十步，西夏那边的鼓声越来越急促，旗令也让撞令郎们加速冲锋。

        既然小命可能不保，那还打个什么鬼？

        占卜结果是：凶！

        所以他聚兵于济桑（古浪），迟迟不肯继续行军。后来不得不前进，一路上也小心谨慎，生怕中了明军的埋伏。

        巫师能够提升党项兵的士气，却对这些汉儿撞令郎没啥作用，他们已经笃定明军肯定有鬼神保佑。

        数千撞令郎依旧在前方，但党项擒生军紧随其后，李仁义的中军也整体向前，两侧的西夏部队更是发疯一样攻山。

        却见前方的撞令郎们，战战兢兢往前进发。

        巫师对李仁义说：“都统，我已经诅咒了敌人。但敌人的砲有鬼神保佑，不知道这次能否奏效。”

        丁仲仪说：“撞令郎是汉人不假，可也毕竟是大夏兵。他们若是惨败，擒生军就不害怕吗？士气一降再降，就算敌人没有神砲，这仗也没法再接着打了。”

        李仁义大规模调动军队，全都暴露在望远镜下。

        虎蹲炮分为平射和曲射，最大射程三四百米，有效射程只有两三百米，这是发射拳头大小的铁弹。而想要展现霰弹的威力，还得放到百米之内，五六十米发射霰弹最佳。

        “西夏主将这是要孤注一掷啊！”杨志举着望远镜微笑，他已经把敌人给逼疯了。

        而且西夏预备队和主力大军，还跟正在冲杀的前军脱节，一旦出现败相都不能及时稳住。

        李仁义说：“抬去哪里也得打，避战已不可能。只要冲到近处，双方混战在一起，那些砲便没有用处了。不过砲既然抬走了，骑兵就不用冲锋在前，让步卒快速杀过去接阵就是。”

        可是，李仁义没有楯车，甚至没有棉甲！

        丁仲仪劝谏道：“都统，这样打不行。要么收缩后撤，要么全军压上，瞻前顾后只派几千兵出去，这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啊！”

        那些将士很快回到各部，跟其他士兵诉说此事，遭受严重打击的西夏兵，士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而既然是炮灰，溃败自然稀松平常。真正的党项士兵，不会见到撞令郎溃了，自己也吓得跟着溃逃。他们甚至会列阵驱杀溃兵，防止溃兵冲破自己的阵型。

        “一定有效！”

        凡人之躯，如何与鬼神抗衡？

        东侧又一个山头，被明军追赶溃兵而攻下。更南方的山头上，驻守那里的西夏兵，遭到明军的南北夹攻，眼看着是快守不住了。

        望远镜也是神器，等于给将领开了局部战场的全图挂！

        西夏那边有异动，明军这边立即做出相应变化。

        此时此刻，根据逃回士兵的描述，巫师用水和泥捏出火炮模型，甚至还捏出了火枪的模型。

        “都统快走，能逃多少是多少！”丁仲仪已经牵着马来。

        丁仲仪说：“胜败天定，趁着士气提升，应该主动进攻。否则让汉兵继续发砲，士气又会跌入谷底，一个不好便全军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