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次相没有具体的分管方向,但辅相处理好的公务,需要交给他们再次审定。若有异议,便附上自己的意见,打回去让辅相考虑一下。
之所以不用活字印刷,是因为需要反复大量印刷,而且印刷内容也不复杂,这种情况下雕版远比活字好用。
洪灾区的水稻,今年近乎绝收。
钟相那边却没兴修水利,荆江下游甚至分叉变道了,连老舵手都搞不明白水文情况,大型战船开过去极有可能搁浅。
宋徽宗以前喜好军功,李邦彦虽不会打仗,却也研究过宋夏边境情况,好方便随时拍宋徽宗的马屁。
既然要写剧本,就须了解详细战报。
不但如此,日常公文在确定格式之后,还专门雕版印刷常用文字,官员只需把内容填在相关位置即可。
高景山接过战报阅读,啧啧赞叹道:“仿佛做梦一般。”
但今年夏收之后,长江流域突发大水,荆南荆北几成泽国,把双方的地盘都给淹了一大片。
这两样东西,在宋初得到规范化,随着皇权日渐增强,到北宋末年的时候,其实已经非常类似“票拟”。而皇帝写的那个“敕”字,则跟批红差不多味道。
若连阁臣众议都难以表决,那便只能送去交给皇帝定夺了。
正趴在办公桌上补觉呢,一个中书舍人跑进来,欣喜喊道:“李相,前线大捷,前线大捷!”
劄子就是札子,是官员向皇帝进言,或者属官向上官进言的一种文书。
各自召集部队准备打仗的钟相和李宝,面对这场大洪水都有些傻眼。
敕牒本是中书门下省草拟的文书,进奏给皇帝写一个敕字,再由政事堂出碟进行公布。
官员们依旧习惯用旧名字,把“票拟”叫做“敕牒”,把“批红”喊做“批敕”。
这样一来,皇帝既把最终决策权握在手里,自己又不必太劳累,出了问题还能甩锅给宰相。
把山西本地兵也算上,张广道手里四万大军,却没军粮征集太多民夫。
在大部分时候,张镗说话比兵部尚书管用。
还把一些渤海人和奚人,强行迁徙到幽云各州,既能充实那里凋零的人口,又能削弱渤海人和奚人的叛乱风险。
至于北线战场,更是严重缺粮。
翟汝文也说:“南北两面,随时可能开战,对待西夏还是以和谈为好。”
风风火火处理完一堆公务,李邦彦终于能趴下休息。
他看完战报之后说:“和南军司被天兵攻占,甘肃军司也损兵折将,西寿军司更是数万人投降。这些地方必定兵力空虚,我天朝大军可顺势杀去,收复会州与西安州,再长驱直入拿下凉州!”
洪水虽然已经退却,但许多州县的郊外,直接变成了沼泽地。
叫什么无所谓,关键是要统一。
李邦彦现在日日宴饮,一下班就飞奔回家,他家里养着顶级的厨子和戏班子。叫来许多同僚或下属,有时还会邀请没做官的士子,尽情玩乐嗨皮直到半夜才散场。
金国今年迁徙了大量部落,须得等这些部落的麦子,明年收割之后才能大规模出兵。这不仅仅是军粮问题,还牵扯到迁徙部落的民心。不让他们收一场麦子,刚刚迁居异地的百姓不会安稳,从这些部落征召的士兵也无心打仗。
每次都是靠武力来解决,把造反的人全杀了,叛乱和饥荒就都不再成问题。
大明的地盘还好些,陆续搞了些小型水利工程,而且洪水来临前还紧急加固堤坝,洪水之后官府也组织救济灾民。
李邦彦快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却见其他阁臣也到了廊下。
李邦彦猛地站起,摩拳擦掌走来走去,边走边说:“果真是大捷,大明新朝武德充沛,岂是那弱宋能比的?俺要写一出杂剧,颂扬我大明之武德!”
如今谁都看得出来,太子的势力有多大。
张根率先双手捧过,认真阅读一遍,难以置信道:“竟真的斩俘十万?”
朱铭拿出详细战报,笑着说:“诸位宰相自己看吧。”
面对饥荒和叛乱,金国也出台了一些善政,但真正实行起来效果不大。
甚至兵部那边,有张镗做兵部侍郎,负责跟枢密院、大元帅府衔接。
他把中书舍人叫来,送去首相或次相那边。
朱铭笑道:“最后那一仗,五万西夏兵缴械投降。如今都被关押起来了,就等着跟西夏和谈。”
朱国祥处理政务的地方,离通政院不远,众人很快获准入内,大呼万岁以及天子圣明。
好在中书舍人提供了参考意见,李邦彦感觉没问题,就迅速写成敕牒与劄子。
破了平定,再破承天寨(娘子关),到时候就能打通井陉,与宗泽等人两面夹击伪帝。
暴风雨之前都是平静的,今年越没有动作,明年的战争就会越激烈。
高景山说道:“无论怎样和谈,横山都必须拿回来。如果谈不拢,便出兵拿下会州再谈。那里距离兰州很近,不会消耗太多军粮。”
朱铭笑道:“西夏使者李仁礼,来东京两三个月了,好吃好喝乐不思蜀,也该唤他来谈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