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愣了愣，没明白是什么情况。

        “过不去，”韩常骑马潜回，“如果只有二三十轻骑，或许可以悄悄摸近。但我们有上千骁骑，就算牵马而行，也极容易被发现。”

        部落首领们派人互相串联，还没逃走的草原骑兵，纷纷跑去围攻留守的女真士卒。这些家伙虽然兵甲奇缺，但蚁多咬死象啊，竟把女真兵打得败退突围。

        完颜合住道：“定是有明军骑兵，扮做牧民样子，在夜里散布谣言。”

        岳飞率领千余骁骑，行进速度并不快。

        韩素说道：“你们速速回营，多多拿来火把。还有，你们手里的火把也灭了，别到了地方已经烧尽。”

        韩素一路吹号奔往城池，很快惊动城内守军。

        只能一边谨守粮草，一边派人拦截辟谣，避免更多草原骑兵惊恐逃跑。

        就是战绩有点糟糕。

        那首领大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一支两百多人草原骑兵奔来，竟然开口就问：“伱们也去投靠明国吗？”

        他知道金兵肯定有防范了，不可能取巧偷袭。干脆慢悠悠策马小跑，等待局势变化，再决定该怎么打。

        完颜合住郁闷道：“全信了！”

        直接投过来几千骑是什么鬼？

        对方来不及回答，着急询问：“是不是明军从北边杀来了？”

        韩素想了想，干脆亮明身份：“我就是大明骑兵军官。你们若想立功，就去叫来更多部落，把他们带到这附近的土河边等候。”

        韩常立即奔出，没有直接劝降，而是先确认身份：“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因为草原各部已开始陆续逃跑，甚至有少数奔往大定府城，打算直接倒戈投靠城内的明军。

        留守营寨的女真将领，正在带兵安抚各部，突然就遭到几个部落围攻。

        他骑马回去告诉岳飞，岳飞拍掌笑起来：“看来这些来自草原的骑兵，对金人也不是很忠诚啊。他们听说后方两座城池失陷，不加确认就去跟自己的族众汇合。显然是料定金国必败，打算提前逃回草原。”

        随即，他把城内所有骑兵派出，由韩素引导着先行，自己则率领步兵跟进。至于大定府城，只留两千人防守。

        草原各部骑兵纷纷逃跑，而不是前去府城投降，估计也是因为不会说汉话……如果都会说汉话，估计倒戈的部落更多。

        首领连忙翻身下马，带着部众跪地请降。

        完颜谋衍：“……”

        韩常点头说：“可以试试。”

        那牧民骑兵大惊，竟然没有再问，而是赶回去通知同伴。

        韩素说道：“我们跟着李相公，攻破了金国后方城池，今晚要去攻打金兵大营。不仅这里有大明骑兵，南方、北方、东方都有，已经把金兵远远围住！你赶紧去邀来各部骑兵，片刻之后跟着一起去围攻。此战获胜，所有参战部落都能奖赏粮食和布匹。”

        再说岳飞那边，一路让韩常先行，遇到敌方哨骑就散布假消息。

        “是！”

        完颜合住慌忙跑去报告：“有轻骑回来报信，说我军后方两座城池没了。草原各部人心浮动，已经有人在逃跑，我已出动勇士去拦截弹压。”

        完颜谋衍无语道：“这么离谱的谣言，他们居然也会信？”

        火炮能打那么远，震天雷还会爆炸，凡人之躯怎么打得赢？

        既然后方都失守了，那就没必要再为金国卖命。大家赶紧逃回草原，能自己过日子最好，如果明军杀来再投降便是。

        韩常立即带上会说契丹话的骑兵，朝着南方低速前进，岳飞率领千余骁骑跟上。

        中途遇到有轻骑兵巡逻，不管是来自哪个部落的，他们都慌忙诉说后方城池失守，这里的部队已经变成孤军深入。

        韩素引着城内骑兵赶到河边，却见那里已有数千骑。

        很快南边就出现上百个骑兵，都是打算逃回草原的守粮部队。

        一个牧民骑兵奔来，质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受谁的调遣过来放哨？”

        王彦一边下令全军集合，一边让人悬筐把韩素吊上来。

        那个首领问：“你们可会说汉话？”

        王彦此刻就在城楼里睡觉，快步走到女墙处，仔细观察之后下令：“不要放箭，让他们过来。”

        岳飞让韩常做翻译：“告诉他们，随我直取敌营烧粮。我后面还有一万骑兵，很快就会赶来助阵。”

        ……

        （韩常是北地汉人，辽国四大汉姓之一，前两章脑抽写成渤海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