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妓由朝廷经营,是合法的。
市妓必须在教坊司登记,要缴纳重税,也是合法的。或者干脆整个妓院,都挂靠在当地教坊司。因此名妓赎身的时候,要去教坊司变动户籍,她们的户口挂在那里。
<div class="contentadv"> 私妓则不用登记交税,属于违法行为,可能会遇到扫黄组。
大明新朝废除了教坊司,并将妓院定为非法。
但是,可以到官府注册公司,经营歌舞酒水等业务。官府往往不会管,一旦官府出手肯定是犯事儿了,比如有妓女闹着报官要从良,又或者被拐卖妇女的家属找上门。
主打一个原则性非法,实质性默许。
朝廷保留最终解释权,并且严厉打击人口贩卖、禁锢人身自由等行为。
现在《大明新订雇佣法》出台,更是继续规范相关经营活动。当然,也是在规范所有的雇佣活动,包括私蓄家奴不放人之类的问题。
李邦彦拿着经营执照离开,半路上遇到好多官差。
“这是出什么事了?”李邦彦询问一個路人。
他在开封很有名,在洛阳却没几个百姓认识。路人回答说:“查妓院呢。”
李邦彦悄悄跟过去,准备了解一下执法过程。
却见一队官差来到妓院门口,这妓院已经改名为“某某歌楼”。
领队的官差呵斥道:“关闭所有门窗,有人私自离开被抓住,立即吊销经营执照!”
“砰砰砰砰!”
门窗陆陆续续关闭。
老鸨带着伙计和妓女,到大堂站成好几排。
领队官差对手下说:“你们几个,去搜查所有房间,看还有没有藏着什么人。”
“是!”
领队官差又问妓女们:“有没有谁是被诱拐来的?”
无人回答。
领队官差又问:“有没有想要离开,却被拦着不让走的?”
还是无人回答。
领队官差喊道:“有就说出来,官府给你们做主。陛下有旨,勒令全国各省府县,严查辖内歌舞酒楼。若有官吏包庇,通通严惩!你们现在不敢说,今后也可以去报官。”
依旧无人回答。
领队官差又拿出《大明新订雇佣法》,对老鸨说:“这个在门口贴好,任何时候都不准撕掉。若是风吹雨淋看不清字迹了,必须誊抄一份重新贴上去。官府会不定期检查,任何歌舞酒楼没贴这个,一律重重罚款。”
“不敢,不敢。”老鸨双手捧着把法条接过。
突然,有个官差在二楼喊:“大哥,柜子里藏着个女人!”
领队的官差闻言脸色剧变,随即大喜道:“立功的机会来了,把房间再仔细搜一遍。”
那个老鸨,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此次检查全城妓院,是跨区域随机交替检查,东北城区的官差调来东南城区临检。
而且有皇帝下旨全国整顿,谁查出问题必然立大功,他们的直属上司通通有面子。
很快,一个少女被带下来,看样子顶多十二三岁。
她被绑了塞进柜子,堵住了嘴巴不说,而且柜子里还塞满了衣物。
甚至脸上有巴掌印未散去。
领队官差对少女说:“不要害怕,我们是皇帝派来的。有什么尽管说。你可是洛阳本地人?”
少女极为恐惧,浑身颤抖着看向老鸨。
领队官差大吼:“把这恶婆娘按住!”
“饶命,饶命啊……”老鸨被按在地上,口中不断呼喊。
领队官差道:“现在说吧。”
少女终于有了胆子:“俺……俺家住在龙门镇南边的水口村。俺跟阿爹去镇上赶集卖鸡鸭,阿爹让俺看着摊子,他去铁铺买一把锄头。有个穿好衣裳的男人过来,说要把俺的鸡鸭全买了,还让俺送到镇北的杨员外家……”
“你就跟着去了?”领队官差说。
少女说道:“俺跟那人说,要先去找阿爹。那人一直催,说杨员外要招待贵客,俺不想卖就去找别家。他还给了高价。俺……俺想多卖点钱,就跟着他去了。就在镇口上的船,说是把鸡鸭送上门就给钱。船划了没多久,他就用破布把俺的嘴塞住,还用绳子把俺绑起来。”
“不用说了,”领队官差喝道,“房间全部搜完。大堂里的人,通通带回官府审问!”
就在此时,一个妓女突然跪地:“官爷,俺也是被拐来的!”
老鸨当场晕过去,也不晓得是真晕还是假晕。
她甚至不敢供出幕后老板。
李邦彦正在街上,看着里面的人,被捆成一串押解出来。
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来洛阳发展,老老实实待在杭州开店多好啊。
李邦彦反复嘀咕道:“守法经营,守法经营,俺守法经营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