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霁静静地看着痛哭的女人。
他的唇角扬起无奈的苦涩,又是一个被霍月沉伤了心的人。
这些年,为他伤心的人,难道还少了?
十年前,从基地逃出来后。
白光霁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他点开了通讯录,手指落在唯一一个标注了特别关心的号码上,备注是:月沉。
他指尖轻颤着,半天都没按下去。
最后,他锁了手机屏,站起身往路边走去。
连续好多天,他什么也没做,就是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着。
他想找霍月沉,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白光霁的双眼变得猩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死死攥紧。
这时候一个小偷从后面伸手,想要偷他的钱包。
白光霁下意识的就扣住了小偷的手腕,狠狠朝着地上砸去。
“砰”的一声,小偷被摔在了地上。
白光霁用了极大的力气,整个人随着动作,后退了几步。
他没能站稳,一个趔趄向后跌去。
白光霁的掌心贴着地面,大口喘着气。
他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般,缓缓站起身,愣愣地又继续朝着前面走。
霍月沉一定恨死他了吧?
他从十七岁起,就被白门派到他的身边做卧底。
他们注定只能是敌人。
白光霁的心口猛的一痛。
不,他不想和他做敌人!
可他们之间,除了是敌人还能是什么?
是朋友还是家人?
白光霁的薄唇动了动,却给不出任何答案。
他现在跟霍月沉到底算是什么?
白光霁十七岁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霍月沉。
他从来都没有过朋友和家人,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
他分不清。
他只知道,从白门出来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一直和霍月沉待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白光霁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全都是他跟霍月沉朝夕相处的一幕幕。
白光霁仿佛钻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也走不出来。
这时候,街上橱窗里播放着一则新闻,播音员语气沉重地说:“最新消息,我们敬爱的总统阁下遇刺,幸无大碍……”
白光霁一下子就像是从层层迷雾中走出来。
他受伤了?
霍月沉的身体一直都是他负责的,现在他受伤了,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白光霁想也不想的,转身就开始狂奔。
跑到总统府,他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见他?
他在总统府的门口徘徊不定。
一个小时后,霍月沉身边的秘书走出来叫住了他:“白医生,阁下请你进去。”
白光霁愣了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进了总统府。
他的心跳得格外厉害,在见到霍月沉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就走过去检查伤势。
他的手都在发抖,一直垂眸,不敢看霍月沉的眼睛,他几乎摸不准霍月沉的脉搏。
霍月沉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霍月沉的伤势并没有大碍,白光霁还是细心地为他处理。
几个秘书抱了一堆小山似的资料进来,这段时间总统府全乱套了,急需要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