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绯闻，你根本就不会娶我。”

封娆的情绪渐渐又开始失控：“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从小到大就这么烦人，说话的样子也讨厌，笑起来也讨厌，捉弄我的时候更是讨厌！”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有爱你的父母，幸福的家庭。”

封娆因为哭泣，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你过生日的时候，会有好多好多礼物，而我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一次生日礼物……”

封娆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抬起手，再次擦了擦自己怎么也流不尽的眼泪。

她忍不住捂着嘴，再一次痛哭失声。

战御宸的拳头渐渐攥紧，直到指尖把掌心刺破了，都没感觉。

他的胸腔全都是浓浓的苦涩在翻滚。

原来封娆这么讨厌他！

原来她在这段婚姻是这么的痛苦。

原来快乐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假象。

他神情安静得厉害，他正要开口说：“封娆，我可以放你走……”

忽然，封娆就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她开口的语调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一整天都在我的脑子里跑来跑去的。”

说到这里，封娆的语气变得很无力：“为什么，我会一直一直想你，想看你说话，看你笑，看你恶作剧得逞后得意的样子。”

“那回你偷偷往我的汤里倒盐，其实我看到了，我故意喝下去的。”

“还有那一次，你把我的电瓶车车钥匙藏起来，我也是知道的，我故意找了半天。”

她弯了弯唇角：“你一定不知道，有几次，我偷偷把别的女孩放在你书包的情书扔掉了。”

战御宸一脸懵逼：？？？

封娆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如果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好，是因为想要离婚，那么战御宸，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了，我会很难堪，我宁可不要这短暂的幸福……”

封娆的话实在跳跃太大了，明明在说她讨厌他，忽然画风就变了。

战御宸本来还沉溺在痛苦中，此刻完全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脑袋才缓缓转动起来。

封娆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想说什么啊？

就在战御宸努力思考的时候，就听到封娆最后那句：“我宁可不要这短暂的幸福……”

战御宸立刻回过神来，心底不可压制地升起了一抹希望。

他的眼睛粹着晶亮：“封娆，你说这些话是因为你和我结婚，不是为了封家对吗？”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把封娆推进了万丈深渊。

她的手死死揪住被子往上提，想把自己给蒙起来。

仿佛那就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堡垒，可以抵御一切的伤心和难过。

战御宸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他伸出手，按住意冷心灰的封娆，继续追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就算没有封家，你也愿意和我结婚吗？”

封娆的眼睛垂得更低了。

她动了动胳膊，想要把手从战御宸的手里扯走。

战御宸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回答我！”

封娆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豁出去的表情，盯着战御宸，说：“是！”

她刚刚说完这一个字，战御宸忽然就春暖花开地笑了。

她都那么伤心了，他竟然还在笑？

封娆更加生气了，本来她现在就醉得没什么理智，情急之下，张嘴就咬在了战御宸的肩膀上。

战御宸疼得轻颤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