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他们也慢。

人家跑步根本连气都不用喘一口，她却已经快跑断了腿。

这让她有一种被遛狗的感觉。

气愤之余，她只能拿眼睛狠狠地剐了他们几眼。

顾九九气得跺跺脚，不逛了还不行吗？

她怒气冲冲地走回了锦绣苑。

晚上，北冥夜回来得很晚。

她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灼人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

她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就在她以为就要这样僵持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叹息。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小心地挨着她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九九以为北冥夜又去上班了。

刚下楼，就看到他正坐在餐桌前。

她的步子微微僵住，刚犹豫着要不要躲回到房间去，就被他给发现了。

北冥夜露出宠溺温柔的笑容，对她扬了扬下巴：“过来。”

顾九九的手指攥紧了又松开，神情冷漠地走了过去。

故意在离他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下。

北冥夜握着刀叉的手指紧了紧，说：“吃早饭吧！”

顾九九无视北冥夜的话，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默然了许久，然后开口道：“我们谈谈吧，你究竟想怎样？”

究竟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北冥夜也问过自己，但是却不知道答案。

他想要回到两年前。

想要她的脸上带着些小狡黠，却每每被他欺负得想哭，又不敢哭的可爱表情。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蛮横地介入她和容若之间，用最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她。

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困惑，甚至还有些害怕。

令他更急于想要更加抓紧她，来舒缓那种害怕。

这种陌生又无法掌控的情绪，令他惶惶不安。

顾九九神情委顿，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求饶的意味：“四少，我很感谢你救了顾家。但是你也已经强迫我做过那种事情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她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倔强，低三下四地恳求他。

然而，这并没有让北冥夜感觉到满意。

反而，一颗心抽丝剥茧的疼了起来。

刹那间席卷而来的心痛，让他呼吸一滞。

想到将来没有她，想到她以后会和容若在一起。

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他，让他疼得不能自已。

北冥夜的神情格外平静。

他在心底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是哪里在疼呢？

他有些茫然地伸出手，按向了自己的左胸。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这里在疼。

他强自压抑着酸涩，沙着嗓子问她：“要是我不愿意呢？”

顾九九的身子陡然一震，弯起的嘴角上，挂着嘲讽和失意：“那你说个时间吧，要我留在你身边多久，你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