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说着，又踹了容若一脚。

容若被踹得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北冥夜大步走过去，攥紧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你还有脸笑？”

容若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疯了！”北冥夜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是疯了。”容若突然这么说：“我之所以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拜你所赐？”

北冥夜把外套脱下来盖在顾九九的身上，把吓得瑟瑟发抖的她给抱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北冥夜。”容若突然叫住他：“希望你能永远守得住九九，否则我一有机会一定会把她带走。”

北冥夜的脚步顿住，精致的侧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打下了完美的阴影。

他丢出几个字：“有本事，你抢回去。”

说完看也不看容若，直接抱着顾九九走了。

回到锦绣苑的时候，顾九九还是惊魂未定。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俊朗的容若会完全变了。

她垂着头，一直在哭泣。

觉得对不起容若，是她害了容若。

“你就这么在乎他？”北冥夜突然阴沉地问。

顾九九抬起湿漉漉的睫毛，泪眼朦胧地问：“我是不是害了他？”

北冥夜原本还以为顾九九会说她在乎容若，喜欢容若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说他做错了，他现在过得一点儿也不幸福。”她的眼神很空洞：“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招惹他，就不会这样。”

她喃喃地说着，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北冥夜忍无可忍，掐住她的下巴，使得她被迫看向他。

“你听着，容若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没有人逼着他去睡白晓！如果他想好好过日子，幸福唾手可得！是他自己作，不愿意好好的，能怪谁？”

顾九九目光呆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北冥夜咬牙：“他碰你哪里了？”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的青紫痕迹时，立刻怒火滔天的把她给打横抱起，带进了浴室。

“北冥夜，你在做什么？”

北冥夜拿着一张毛巾狠狠地擦拭她的脖子，就好像那上面脏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直到把她的脖子都擦红了一片时，顾九九才吃痛反应过来。

北冥夜没说话，抬起深黑的眸子，极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本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怎么能允许她这样一次次的挑衅？

顾九九莫名觉得心慌。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好生气。

某种不安的预感莫名涌现，竟让她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

她不该一听说容若有事，就什么也不顾地跑去找容若。

“好痛，你不要再弄了。”顾九九微微颤颤地扣住他的胳膊。

北冥夜把毛巾一丢，稍稍抬眸，冷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顾九九吓了一大跳，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心头更是翻江倒海，翻涌难息。

他现在打算干嘛，是想要找她算账吗？

顾九九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北冥夜背着光站着，她瞧不真切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