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吓一跳。

老穆头坐在地上，一脸受伤，嘴上嗫嚅：“都怪我不小心，小五兄弟千万别多想！”

他手足无措地要站起来，看小五的眼神里带有几分小心翼翼，就好像小五欺负了他一样。

小五看到老穆头这幅样子，顿时郁结于心。

老穆头看似是在为自己开脱，结果呢？

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老穆头让儿子扶起来，他身形颤颤巍巍的，看起来随时会散架。

赵氏惊呼：“老穆头，你的手都受伤了！”

老穆头后知后觉看向自己粗粝，布满茧子的手，浑浊的眸子里都是迷茫。

手上的猩红刺目，老穆头怔愣许久才喃喃：“我，我受伤了。”

赵氏愤怒地瞪着小五：“你八成是故意的！”

“老穆头没做错事被你们冤枉！”

“如今老穆头因为你受伤，你是不是应该赔钱表示一下？”

小五张口结舌：“我根本没碰他，凭什么我来赔钱！”

老穆头局促地用衣服擦拭手上的鲜血，脸上都是苦涩：“这事儿怪我，小赵你不要和小五吵架。”

“大家在一起干活，闹这么不愉快不好。”

赵氏怒其不争：“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维护小五！”

“你一心为小五，可小五是如何对你的？”

赵氏掐腰，态度蛮横：“必须赔钱，不然这事儿没完！”

小五也气急：“简直是无妄之灾！”

“你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让我赔钱！凭什么！”

“是他偷钱在先！”

赵氏反唇讥讽：“老穆头多老实，就是被你们冤枉的！”

小五和赵氏吵的面色潮红，谁也不让谁。

小五忍无可忍，当即让自己的兄弟把老穆头抬走。

他可不会因为老穆头年纪大，看着可怜就放过他准备偷钱的事实！

赵氏和老穆头的儿子立马暴跳如雷：“快点放开我爹！”

“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小五嗤笑：“你们让我放过老穆头，可谁来放过我？”

他冷下来：“要怪就怪他管不住自己的手偷钱！”

“人必须带走！”

赵氏和老穆头的儿子寸步不让地保护老穆头，小五的兄弟与其对峙，双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

气氛愈发焦灼时，老穆头再次开口：“既然小五对我有误会，我无话可说。”

他一瘸一拐地从自己儿子们和赵氏身后走出来，委屈望着小五：“小五，你心中有怨气我能理解。”

“如果把我带走就能让你心理好受一点，那你就把我带走吧。”

老穆头说着，神情紧张地搓捻衣服的边缘，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碎掉一样。

小五眉头拧成一团，心里生出几分不忍。

老穆头年纪大了，走路也坡脚，看着实在可怜，或许真的有难言之隐。

如果他把人送到府衙，老穆头后半辈子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