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垂落,红烛的朦胧烛光之中隐约可见她眼角的微微晶莹,红潮叠起,长夜漫漫……
翌日,惜君足足睡到了春堂来抠门的时候才堪堪起身,床榻没塌,她人却要快要被折腾的散架了。
春堂进门伺候惜君梳洗,看着她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
“主儿辛苦,王爷一早就离开了,走前有话,蘅芜苑今儿不用过去请安了。”
惜君撇了撇嘴,这算什么,迟来的甜枣吗?即使没了萧臣毅这句话,蘅芜苑不是还被软禁着吗,傻子才主动凑上去。
“奴婢今天去拿早膳,听说昨晚吴贵妾被王妃请了过去,这禁足的事儿,只怕是没两日了。”
春堂看出了惜君的不在意,随即汇报了晚间的消息。
惜君闻言皱了皱眉,这才过几天的消停日子,她这碧水台的水晶兰都没等全长好,何淑宴又东山再起了?
萧臣毅昨天留宿碧水台事情怕是瞒不住了,虽说不是走的门来,但今早出去的时候定然是光明正大出的门。
何淑宴晕倒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她若是养一养,稍微有些功夫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自己。
“让门房警醒些,若是蘅芜苑来人,立刻通报。”
惜君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因为蘅芜苑这边,何淑宴起床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关于王爷清早从碧水台出来的事情。
何淑宴的脸色猛然一沉,吓得给她梳头的丫鬟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扯到了何淑宴的秀发,遭来无妄之灾。
“不见进,只见出,我们府上这个惜主子倒是好手段!”
何淑宴气极反笑,惜主子三个字咬的尤其重,满满咬牙切齿的味道。
所谓有一有二就有三,这个头一旦开了,以王爷的武功,谁知道他日后歇在哪个院子里?
纵然是有了想要截胡的心思也会因为不知道确切的院落而作罢。
“王妃莫生气,本来就是卑贱的奴婢出身,定然是跟着些不干净的人学了些勾栏手段,上不得台面。”
进房的凌月使了个眼神,示意负责梳头的丫鬟先出去,她自己接手了梳妆的活儿。
王妃的脾气就得顺着她爱听的话说,捧着她,踩着她讨厌的人,多好相处的主子。
不得不承认,凌月这套安抚人的法子确实可信,至少妆发梳理好的时候,何淑宴的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
“奴婢记得这钗还是王妃定亲时候王府下的聘礼,碧水台的那位有什么?听库房回报,王爷今儿让人抬了张小榻去……”
何淑宴闻言,嘴角也止不住的向上勾起,萧臣毅送给她的,不外乎都是名贵珍奇或者她想要的。
而惜君自从入府以后,萧臣毅唯一给过最值钱的大概就是侍妾这个名分,就连碧水台这个住处都是何淑宴这个当家主母给定下的,萧臣毅从始至终没有问过。
然而何淑宴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细细地想了想。
碧水台的陈设是齐全的,送张小榻过去,莫不过因为床笫之欢的尽兴?何淑宴的心里又开始泛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