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赎罪,奴婢没能办成事儿,实在是碧水台的主仆都狡猾,王爷又恰好赶回,强行遣走了吴老。”
一果断认错,二阐明缘由,这一分钟,凌月的脑子倒是分外的好用。
何淑宴上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拜在地有些瑟瑟发抖的凌月,眼神有些不近人情。
她可是借着银杏博取惜君信任的时机顺便双管齐下,这本是一个绝妙的连招。
可惜了交付错了人,或许一开始交给嬷嬷去做就不会有这样的纰漏?
何淑宴不出声,凌月的心就越忐忑,她的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耳朵里都是自己杂乱的心跳声。
“本宫大约不是第一次饶了你吧?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次了?”
良久,何淑宴轻轻的叹息落下。
她蹲下身子,指尖轻轻的勾起了凌月的下巴,在对方一脸惊慌的表情中认真的打量起来。
虽说样子狼狈了些,但乌发如墨,脸若银盘,这底子生的也是精致的。
因着身为一等丫鬟,她的手头宽裕,姑娘家又正是爱漂亮的年纪,她脸上也略微上了些脂粉,唇红齿白的。
若不是一身的丫鬟服饰,放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一个小家族的小姐。
凌月这个丫鬟是从小陪伴在身边的,与自己也算得上亲近,许正是因为清净,所以才空学了一身的傲气,不长脑子?
嬷嬷看着何淑宴审视的模样,手心不由自主地替凌月捏了一把冷汗。
她并没有刻意去记凌月到底辜负了几次王妃的信任,但是瞧着王妃这神色像是凶多吉少。
“王妃,人是琬侍卫送回来的,还托了奴婢带话……”
嬷嬷绝对是好心好意的帮凌月开脱,她还以为何淑宴是起了杀心,有萧臣毅的话在前,至少凌月还有活着出府的可能。
而何淑宴在听到琬雁的原话后,俏脸却更寒了,她原本是打算看在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却不成想,琬雁那话里话外透出的信号不就是凌月已经惹恼了萧臣毅?
思及此处,何淑宴松开了凌月的下巴,巴掌高高的扬起。
凌月都准备好挨打了,那手掌却没有如期的拍在脸上,反而是好似羽毛一般轻轻的拂过脸庞。
“本宫倒是疏忽了,正所谓女大不中留,你已经及笄,确实该许人家了。放出府去多少有些便宜了外人,院子里手脚勤快的小厮不少,你可有中意的?”
何淑宴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凌月的身子抖的好似筛糠一般。
她对何淑宴衷心,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爬萧臣毅床的心思,但是至少也想要嫁的好一些。
最起码也应该是管事之类的,可现在何淑宴的意思就是拉人乱配,草草打发了。
蘅芜院的小厮基本上都是签的死契,一旦嫁过去,就算未来当真有了子嗣,那也是王府世世代代的奴才,根本熬不出头。
果然,王妃一向心狠,哪里会大发慈悲给人活路?凌月心如死灰,面露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