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公笑着点了点头,想要伸手去扶又觉着自己男子的身份不妥,随即转了视线。
这一转不要紧,下一秒他就板着一张老脸训斥起自己的女儿来。
“为父都教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懂规矩,娘娘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屈居于人下手呢!”
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训斥,何淑宴虽说是起身让位了,但心里确实不得劲。
她明白父亲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对左元香的尊敬,但是就非得踩着自己的面子吗?
国公府是自己的家,在自己家坐主位,让客人坐次位有什么不妥?
“伯父别这样,淑宴只是无心之失,主位该您和伯母落座才是。我这一趟来主要也是为了筹办宫宴,想找淑宴商量一二,只可惜淑宴似乎对我……”
左元香说到这里,面上的笑容隐去了几分转而垂了眼眸,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何淑宴的眼角抽了抽,火气有些压不住了,她可以对着天发誓,左元香从进门后这可是第一次提及宫宴的事情。
何淑宴生气,何国公更生气,左元香是什么身份?那可是能给皇帝吹枕边风的人。
自己上一次被扣押在宫中,要是能得到左元香的助力,只怕是早早就放出府邸了,哪里还会遭罪,导致国公府的势力滑落?
归根结底就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连简单的人脉关系都维系不好。
当年这两孩子的交情可是明眼人都能看见的情同姐妹,各自嫁了人以后反而是生分了。
慕容雪是了解这对父女的,她一把拉住了何国公的袖子,制止了对方想要发怒的动作,温声给何淑宴开脱。
“娘娘容禀,我们家淑宴在王府遇上了些不顺心的事,这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宫宴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不参与呢?”
看到了母亲使眼色,加上何国公那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何淑宴只能端着好脸,附和道。
“能为娘娘分忧是我的荣幸,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
左元香最喜欢的就是何淑宴这副明明不愿意又不得不顺从的模样,她内心畅快了,抬眼的眸子里也微微有了亮光。
“此话当真?从前你最是聪慧的,想必对宴会的布置也是得心应手,我倒是有心想要好好操办这百花宴,奈何孩子实在是闹腾,有些分身乏术……”
此话一出,何国公等人都是微微一愣,如今已经入了秋,早就过了百花齐放的时节,想要办百花宴,何其困难,这当真不是来找替罪羊的。
许是注意到了这一家子看自己的眼神颇为诧异,左元香好心的开口解释。
“如今的时节本宫与圣上都是知晓的,但我泱泱大国,州县众多,气候各不相同,一些稀罕的花卉都是千里迢迢送来京城的,光是上好的军马就累垮了许多呢。”
光是筹备就如此兴师动众,看来确实是一场规模盛大的宫宴,以左元香的身子顾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何国公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看左元香的眼神格外的友善,只是称呼上依然不敢托大。
“娘娘果然心善,腹中幼子定然也是聪慧过人,能想到我们家淑宴真是念旧情了,这事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家淑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