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何淑宴带着凌月和嬷嬷就直奔了府医的院子里,进院子的时候药童正在摇椅上小憩,模样看着好不惬意。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起来看看王妃的情况!”
凌月刚才在碧水台还碍于人多势众受制于人,这么会儿功夫又支棱起来了。
她一个箭步窜进了敞开的大门后,抬脚一下子就踢在了药童的腿上。
药童被这一脚踹醒,心里头肯定是有怨气的,但到底是得了师傅世故圆滑的真传,面上没有发作。
“哎哟,瞧小的这眼拙的,怎么叫王妃亲自过来了,实在该打,您快些落座,身子哪儿不舒服……”
药童是外男,直接上手显然是不妥的,而趁着拿药箱,垫手帕的功夫,他主动问询起了情况。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这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何淑宴和嬷嬷都没有异议。
凌月则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恨不得一个唾沫一个钉的把惜君的罪名定死。
“还不是碧水台那个小贱人以下犯上给闹的,给王妃吃的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没抱怨两句呢,凌月就接到了何淑宴的一个眼刀。
这是嫌自己丢脸丢的还不够大吗?
一句吃错了东西不就圆过去了,非要扯上惜君一起,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惜君身上吃了亏。
“王妃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夜里怕是不好安枕吧?一会儿带两贴汤药回去就好。”
药童很有眼力的没有接凌月的话,与其接下句,不如直接当做没有听见。
抽回丝帕后,药童就进了堂屋里配药,而凌月则是自发的跟了进来,眼睛盯着药童打转,生怕他做手脚一般。
药童察觉到了何淑宴对自己的不信任,手上的动作却不紧不慢,左右凌月也不通药理,真想做,谁拦得住呢?
而且他刚才的话其实也饱含着私心,何淑宴的身子骨一摸便是寒气重的,可寒气重就不得不提及很难有孕。
王府上下谁不知道这是王妃的逆鳞,没人会上赶着找晦气。
因此药童退而求其次的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毛病,抓药的时候却的往苦里抓。
他还记着萍儿的伤就是拜蘅芜院所致,良药苦口,王妃受这点折磨算什么……
“嬷嬷,赏。”
确认了海鲜汤无毒,何淑宴原本慌张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淡定的扬了扬下巴,示意凌月将装好的药包拿上,随即往蘅芜院的方向走去。
蘅芜院中,前所未有的冷清。
如今除了嬷嬷和凌月外只剩下了两个没跑的了的值守丫鬟,这熬药的苦差事自然就落在了这两人身上。
药上火沸腾后,一股清苦的味道就飘了满院子,惹得何淑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用手扇了扇,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难怪熬了这么些年才出师,这配药的功力比起他师傅差的远了。对了,刚才在碧水台也没瞧见哪些懒皮子,藏哪儿去了,等王爷回来,本宫定要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