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本来就是蘅芜院的人，叛主依着规矩，那是要杖责打死以儆效尤的……”

两个值守丫鬟跪着不回嘴，心里则是打着小九九，从蘅芜院跑出去的人多了，哪一个不是重新分配了差事和院落？

没听说有哪一个就被打死了，这规矩怕就是蘅芜院自己制定的。

“你们俩一看就是衷心的，从今天起，三等丫鬟着升二等丫鬟，月俸也翻一番，日后好好做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警戒加许诺好处，这确实是一贯比较好用的收复方法，但何淑宴被凌月扶着走到门前的时候，总觉得跪着的两个丫鬟情绪平平。

经此一遭前，何淑宴一直认为强扭的瓜甜不甜只有扭了才知道。

但她现在的想法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认识，强扭的瓜不但不甜，反而容易扎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衷心的人真留了下来，用着怕也是不顺心的。

“嬷嬷算了，有想要离开的，就放她们走吧。”

这好似菩萨心肠的话语居然能从何淑宴的嘴里说出来？两个丫鬟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偷偷看向门边。

“两个好命的丫头，王妃发了话，想走就走吧！”

嬷嬷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顺从了何淑宴的意思，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自己虽说年迈了些，但带着凌月简单做一做蘅芜院的活儿大抵也是可以的吧？

两个丫鬟爬起来就往大门跑，丝毫流连都没有，凌月看在眼睛里，内心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蘅芜院的月钱高，王妃刚嫁过来的时候是多少丫鬟求着都想要进来的地方。

“王爷走前可还有话说？”

两个外人一走，何淑宴问询起了萧臣毅对自己的态度，然而面前忠心耿耿的两个仆人都是双双摇了摇头。

萧臣毅也不是真的一句话都没有，但那句保命就好很是伤人，不如不提。

王妃不但身子骨虚弱，就连额头上的伤也需要妥帖照顾才能不留疤，知了丈夫这样冷清的话语，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没有话留下吗？也是……国公府呢，我之前匆忙给扣在宫中，国公府那边的情况完全时间和机会没有去打探。”

何淑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是稍微有些光亮的，她能够好端端的回到萧王府。

说不定父亲母亲也可以，抄家毕竟主要是将府中的财产没收充公，未必会有杀身之祸。

国公府没有大错，皇帝又一向想要立仁德之君的好名声，罪行轻是有可能法外开恩，留一部分去养老。

纵然是再重一点也是全家老小遣散或跟着流放，苦肯定是苦了点，但有命在就好。

嬷嬷和凌月双双沉默，这一次她们是真的难以启齿了，王妃能捡回一条命完全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啊！

“你们俩说话啊，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不外乎就是抄家后被流放了吧？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总归有个地名吧！”

何淑宴的心里咯噔一声，从两人的反应来看法外开恩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