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毅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她本就是娇养的闺阁小姐,肩不能提,手不能抬得,这般苦站,倒是叫人心疼。
如此想着,萧臣毅的脚步已经朝着吴姤走去,只是不等他走出两步,身后自有急急而来的脚步。
“王爷,不好了!”
是春堂的声音,萧臣毅记得这是惜君身边侍奉的大丫鬟,素来是个稳重的性子,他停住了向前的脚步,反而转身。
“发生了何事?”
“今日主儿感觉背上的伤不太舒服便早早歇息了,谁知方才遭到梦魇,一直念叨着王爷的名字,奴婢斗胆可否请王爷移驾碧水台?”
萧臣毅心下迟疑了一瞬,他想到想起了苦苦等候的吴姤,但转念一想,吴姤终归身体尚安,可惜君那儿却还病着。
紧张的何止是萧臣毅一个人,吴姤手里的帕子一样攥的很紧,只是她紧张的不是惜君,而是萧臣毅。
她的直觉一向准确,刚才凝视在自己身上的十有八九就是王爷的目光,除了男主人,还有哪个男人敢光明正大的看女人?
奈何萧臣毅心里顿时便有了取舍,吴姤足足站了五分钟都没有等到向着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她的身子微微摇晃,多亏了萍儿才堪堪站稳。
“主子在看什么?”
萍儿有些不明所以顺着吴姤的视线看过去,路上月光洒落,分明如往常一般空无一人。
“没什么,我们走吧,今儿怕是等不到王爷了。”
吴姤好似吃了苦杏仁一般,她失意的摇了摇头,示意萍儿将自己搀扶回碧水台。
明知今夜没着落了,她也不是有苦硬吃的人,倒不如另寻他法。
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惜君给坏了事儿,吴姤算是看透了,只要惜君还在王府一日,自己的面前就始终挡着一个绊脚石。
她没有带着萍儿回到折月居,反而是转道去了蘅芜院,蘅芜院自打何淑宴怀孕以来就一直挂着红灯笼。
白日里倒是不显眼,入了夜后,那一抹抹红色在风中摇曳着,看着就喜庆。
说不羡慕是假的,这般的热闹,吴姤看着不由的出了神,还是蘅芜院的嬷嬷眼尖瞧见这对主仆,上前行礼这才回过神来。
“贵妾前来是?”
“有事禀告王妃,还望嬷嬷通传一二。”
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吴姤先行在院门口等候,自己则是快步进去汇报。
若是寻常,势必会请人进门入正厅等候,但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得以何淑宴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孕妇身子最为薄弱,稍不留神,多的是阴损害人的法子。
不多时,吴姤就被请入了正厅,只是她和何淑宴足足隔着一个屏风,只能看见屏风上映出的倒影。
眼看着何淑宴谨慎到这个地步,吴姤更加确定自己必须尽快除掉惜君尽快得宠,否则何淑宴现在有多期待,到时候就会有多想要将人千刀万剐。
“王妃在蘅芜苑中养胎许是不知,那惜君仗着身上有伤在府中恃宠而骄,这些天越发不规矩了。下人们都道其大言不惭,声称王妃能怀上,假以时日,自己一样,而且王妃有孕又何妨?王爷还不是照样会分一半时间出来去碧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