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见到她，他的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

许是因为隔了千年的岁月，冷血无情的他看她也能看出几分好来。

他微微一笑：“我不算好，但是看见你，我很开心。”

明慧听到他这句话脸瞬间就红了，眼里满是欢喜。

她心中的大师兄对她一直都十分守礼，情绪也几乎不外露，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轻声道：“我看见大师兄，我也很开心。”

大师兄听到这话眉眼里满是笑意，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千年前她的选择更是完全证明了她对他的心意。

在这个世上，他最相信的人便是她了。

他想要拉她的手，手指头只能略动，根本就抬不起来。

明慧看到了，伸手便抓住他的手。

大师兄微微一笑：“你来得正好，是她伤的我，你去把她杀了。”

明慧早早就看见师折月了，她因为大师兄的原因，一直都不喜欢师折月。

只是此时大师兄让她去杀师折月，她心里又有些犹豫。

凭心而论，她和师折月并没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更没有恨师折月恨到要杀了她的地步。

她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能把大师兄伤到这一步？”

在她的心里，大师兄无论是武艺还是道术都胜圣女一筹，圣女怎么能把大师兄伤成这样？

她实在是不理解。

大师兄回答：“她使诈！”

师折月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她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笑道：“这也不能算是使诈吧！”

“毕竟是你不要脸在先，我为了活命自然得想些法子。”

明慧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许你这样说大师兄！”

师折月淡声道：“明慧，你真觉得他还是你的大师兄吗？”

明慧问道：“什么意思？”

师折月回答：“我不是悠然，他也不是你认识的大师兄，他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老妖。”

明慧怒道：“胡说八道！他明明就是大师兄！”

师折月看着她道：“他若是大师兄的话，你问问他，在进到苏城之前，他与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明慧愣了一下，大师兄则道：“明慧，你别听她挑拨离间。”

“我就是大师兄，倒是她，已经被妖怪附身，目的是将除掉整个道门。”

师折月缓缓地坐了起来，看着大师兄道：“你这说，不过是在学我说话。”

“你若想证明你就是大师兄，你就把你和明慧在进苏城前说的最后一番话复述一遍。”

她和白稚仙聊过天，知道不管是谁，经过千年的岁月，不可能还记得千年前的点点滴滴。

时间是极可怕的东西，它能抹去岁月里曾留过的痕迹，历经千年，所有的记忆都会淡化，然后遗忘。

明慧的眼里有了几分迟疑，师折月又道：“明慧，你也是修道之人，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个阵法有问题。”

“你心中慈悲完美的大师兄，怎么能制做出来这么邪恶的阵法？  又怎么会养那么多猫妖？”

大师兄怒道：“师折月，她冒充悠然，还想要离间我和明慧吗？”

师折月的唇角微勾，看着明慧道：“明慧师姐，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师折月，是千年之后悠然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