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
“是校外新开的那家砂锅店?”
【嗯。】
“好吃么?”
【很好吃,刘皓今天点的香肠砂锅,他说那个好吃,待会儿带你去吃。】应知更刚停下笔,就发现一道阴鸷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应知更僵硬地偏了偏头,就对上了应斯里阴郁的目光。
应斯里眼睛眯着,用明显不算愉悦的口吻问她:“你跟刘皓一起去吃的?”
知道答案会让应斯里生气,应知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应斯里目光有些复杂,应知更以为他会冲自己发火,结果,他只是抿了抿唇,轻声说了句:“以后不许跟他单独去吃饭。”
应知更松了口气,才点头。
“也不许跟他一起去玩。”
应知更继续点头。
见她这么配合,应斯里终于满意了。
不知道他还要画多久,应知更干脆在一旁坐起了作业。应斯里已经画好了,他放下笔,侧头就看见应知更认真做作业的模样。他想了想,又拿起铅笔,在一张干净的画纸上,将她的模样用素描画画了下来。
应知更做完作业的时候,应斯里已经画好了素描。
发现他在画自己,应知更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画的很像,就连脸上那颗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应知更很喜欢他的这幅画,她在手机上写了一句:【这画可以送给我吗?】
应斯里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要自己收藏。”说着,应斯里就将那幅画折叠起来,放到自己的钱包夹层里面。他折叠的很有技巧,夹层是透明的,有银行卡大小。他折叠后的画,放在夹层里面,刚好能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
应知更注视着他的动作,心里甜甜地。
出了学校,应斯里当真拉着应知更去了砂锅店。
他心里是别扭的,他想着,知更跟别的男生来过这里,他一定也要带她再去一次。这样,才能抹去她跟刘皓单独在一起的痕迹。
吃完饭回公寓,洗澡睡觉,原本,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可,在应知更想要睡下的时候,应斯里忽然来了她的房间。他手里抱着自己的枕头,穿着长衣长裤款的睡衣。
应知更看着他,听到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睡。”
这怎么可以!
应知更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赞同。
然而应斯里就像是瞎了,完全看不到。
他将枕头放在应知更的枕头旁,大摇大摆地上了床,直接将应知更扣在怀里。“你别乱动,快些睡,你敢乱动,我就办了你。”他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耳朵边上,应知更知道他做得出来,真的就不动了。
应斯里想的是,她必须先习惯与他同床共眠,等她彻底习惯了他的存在,才能施行最后一步。
刚同床的那几个晚上,应知更睡得相当不痛快,晚上总要好几次。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睡觉耳旁没有应斯里的呼吸声,她反倒不习惯了。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应斯里倍感欣慰。
时间过得很快,古斯高中迎来了期末考试。
出发去考场前,应斯里告诉应知更:“好好发挥。”
应知更可一直都记得应斯里之前的警告,在这个学校,一旦成绩落后到最低标准,家里有没有足够多的钱走后门,就会被开除。这学校就是这么霸道,她只能遵守。
这一次考试,她绝对不能掉链子。
考场并不是按照成绩排名来安排的,而是随意排的,一个考场里的人,有成绩垫底的,也有成绩拔尖的。应知更的考场在应斯里他们的教室,应斯里的考场则在上面一楼。
考试时间两天半,考完后,应斯里便拉着应知更去游乐场。美其名曰放松放松,实则,只是他想要跟她约会罢了。他们在游乐场玩了一个下午,几乎将所有项目都玩了一个遍。
出游乐场的时候,看到门外有一个老太太提着花篮,每当有人路过,就往他们怀里塞花。
“先生,为你的女朋友买一支玫瑰吧。”
大冬天的,老太戴着棉帽,一张长满褶子的脸颊被风吹得微红。也会有人停驻询问一下价格,觉得不合理,便会摆摆手离开。应斯里跟应知更路过的时候,自然也遭到了老太的热情推销。
“这位男同学,为你喜欢的姑娘买支玫瑰吧。”老太见应斯里蹙眉,忙说:“一支只要十块。”
应斯里:“…”
他会嫌弃玫瑰贵吗?
他只是觉得这老太挺会说话的,一句为你喜欢的姑娘买支玫瑰,这简直就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他岂有不买的道理?大概是气氛正好,应知更也觉得买一支玫瑰没什么不好。
应斯里没做声,转身走开了,掏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不一会儿,他又折身回来,对老太说:“给我十一支。”
老太喜笑颜开,忙给他数了十一支。
应斯里给了她钱,自己动手将玫瑰包了起来,递到应知更手里。应知更盯着那十一朵玫瑰,想到那俗不可耐的花语,心里还是有些动容。她小心翼翼接过玫瑰,然后,踮起脚,在应斯里的唇边落下一吻。
应斯里愣了愣。
应知更亲了就低下了头,应斯里摸摸唇角,仿佛间,应知更嘴唇的温度还停留在他的嘴角。
他忽然问了一句:“我再买几朵,你再亲我几口好么?”
应知更闹了个大红脸。
白了应斯里一眼,应知更迈腿就往马路边走。应斯里赶紧跟上去,笑得像只偷到鸡的黄鼠狼。应知更忽然停下来,将手机递给他看。应斯里扫了一眼,看到她写了一句话:
【你刚才离开,是干什么去了?】
应斯里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上网查了点儿东西。”
应知更眼珠一转,猜到他是去搜索玫瑰花的花语去了。
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等公交,身边全是年轻的情侣,他们或搂或抱,看上去亲密极了。应斯里有些羡慕嫉妒恨,他看了眼身边的应知更,应知更一直低着头,用手指抚摸玫瑰花的花瓣。
玫瑰花有他好看?
应斯里有些吃味,他一把夺过应知更手里的玫瑰花,霸道地问:“难道玫瑰花比我好看?”
应知更张张嘴,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慢慢地张嘴,用唇语说:【你最好看。】
应斯里哼了哼,眼里多了些满意之色,他又说:“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玫瑰不看我?”
应知更哑然了。
一直盯着应斯里看,那不是变态吗?
应斯里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也发现周围那些人在看他们,他咳了一声,这才将玫瑰还给应知更。正巧,公交车来了。回市里的公交每隔七分钟就有一趟,奈何人多,每趟车都装满了人。
应斯里跟应知更一前一后上车,被一群年轻人挤到了车厢中央。
车厢中央的扶手被一对情侣给占了,应知更没有地方扶手,身子跟着车身一颠儿一颠儿的,反倒是身旁的应斯里站的杠杠直。应斯里就看着她,眼里带笑,也不主动伸手去扶她。
他倒要看看她要撑到什么时候。
公交车经过一个大转弯,应知更的身子跟着倒来倒去,忽然,她脚下一个踉跄,站不稳了。她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应斯里的腰上的皮带。应斯里差点被应知更一把拽倒。
他稳住了身子,啧了一声,“抱着我。”
应知更犹豫了下,还是松开了拽着他皮带的手,伸出长臂,绕过应斯里的腰,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
隔着毛衣,应知更也觉得手心下应斯里的肌肤有些烫手。
应斯里觉得,以后要在高峰期多坐公交车,有利于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