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脸色尴尬,不知道张三路为什么会这样问。
张三路想了想然后从饼上撕了一半下来,递了回去:“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也一起吃。”
小道士咽了口唾沫假意推让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半个饼,撕了一块吃进了嘴里,然后开始讲了起来:“那日你被邪祟缠身后。。。”
张三路仔细确认他把饼几口咽了下去,自己才慢慢吃了起来。
听小道士讲了一阵不由还是打断了他,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发问:“邪祟缠身是你亲眼看到的吗?有什么症状?那邪祟什么模样?我为什么被缠身了?”张三路不问清楚不行,不会是发病时候被误以为什么邪祟了吧?
小道士被张三路的连续发问问的有些懵,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嗯嗯,大家都看到了。就是。。。就是脸变得。。。扭曲的不像你的了。那邪祟没看到什么模样,大家帮师父布好法阵后,就都离开了。”想了一下好像在回忆还有哪些问题,又开口说道:“师父好像说因为是师兄你读经失了神,生了妄念,才被邪祟侵了神志。。。”
张三路皱着眉点了点头,又抬头示意小道士继续。
小道士断断续续讲了好一会儿,期间张三路不时的插入几个问题,才算对这事儿有了些了解,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些当前是何年月一类的问题,但小道士知道的也不甚清楚,他们都是被老道收养上山的孤儿,除了很久前下山一次搬些东西,其他时间都在山上诵经打坐,种些薄田蔬菜,几乎没去过市镇上几次,当然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张三路遗憾的摇摇头,看来这道观里对这个世界了解最多的就是老道,也就是自己的师父了。
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那邪祟又是欺骗愚夫愚妇的把戏,还是确有其事,也许一睁眼自己就又回到病房里了?
不过在这里的好处就是,自己真的痊愈了不用吃药了。要不是这里没有鱼香肉丝盖饭,还真想留在这里。
自己幻听、幻视的病情好像也没了,起码再也没听到那些奇怪的诵经声和。。。
诵经声?!
这是巧合,还是。。。
小道士看张三路脸色又苦又笑阴晴不定,心里有些发毛,便连忙说道:“师兄,你身子正弱,那就早点休息吧。”说完行了个道礼,将桌上的油灯提起,又引燃了桌上另一盏,才快步走出去了。
张三路看着小道士开门关门,然后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才站起身从窗缝里看了看,又门关严实,但着木门上连个锁货门闩都没有,看来这里没有锁门的习惯。只好把凳子抵在了门上。然后倒在床榻上,双手环在脑后,心里胡思乱想着,没多久也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三路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眼前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身周围到处是圆滚滚的石头,这些长满长毛的石头堆叠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山。
他奋力的推开压在身上和头顶上的石头,从黑暗中挣脱了出来。
恍惚间,这才看清脚下哪里是什么石头山,分明是一座巨大的人头堆砌而成的京观!!!
头顶上黑压压的乌云遮蔽着天空,接着血如同雨一般落下,将张三路的青色道袍染成了血红色,血雨下了不久,一声悠长的巨大号角声就穿破天空响了起来。 那悠长巨大的声音让血雨都霎时间停滞了下来,接着有无数只号角萦绕的声音同时响起,号角声中密闭的乌云上,天空慢慢打开了一大块圆形的缺口,接着热烈的光从缺口中射出。随之而出的是如同梵音萦绕,无数的诵经之声随之响起。
突然间那云中透出的光变成了比黑暗更暗的颜色, 接着一只苍白的巨手从缺口中显现了,那伸出的巨大手指如同章鱼触手般慢慢扭曲了起来,仔细分辨那扭曲的巨手分明是由无数扭动的皑皑骸骨组成。
张三路猛的坐起,窗外的光射进了屋内,桌上的油灯早已经因为油尽而熄灭了。但阵阵的诵经声却没有停止,从窗外传入了他耳朵里。
就是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