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期不回家,除了春节期间给母亲送一批年货,平日里对其毫无问切的人。
按道理来说与母亲之间的情感羁绊应当不是很深的。
慕光眸色深邃,凝视着蔡言和逐渐远去的身影。
蔡言和的表现,却和常人丧失亲属时的表现格外吻合。
没有歇斯底里悲痛欲绝的跪地痛哭,没有情绪失控的大吼大叫。
而是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显得格外成熟理智。
就像一个被输入了固定程序,按部就班遵循设计模板的ai。
但太真实,往往就是不真实。
太标准,往往就意味着不标准。
慕光心道。
“我的母亲遭受了谋杀,那你们不去找凶手,在这跟我说什么?”
“你们到底想要问我什么?”
蔡言和双手交叉抱臂,靠在警车靠背上问。
走出公司大门,他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此刻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烦躁。
“蔡先生,我们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郇诚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目光加深。
“根据调查,你的母亲生前并没有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
“但如今,她遭受谋杀,请问你是否知道她曾经是否与人结仇,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吗?”
蔡言和道,“多少年前我就离家出走不再和那个家联系了,这些年发生了什么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不再联系了?”
郇诚叹了一口气。
“蔡先生,据我所知,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吧?”
蔡言和瞳孔骤然一缩,他生硬的撇过脸去,抗拒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郇诚冷静的对视着他的眼睛。
“每次过年期间,你都会向你的母亲寄去一批价值不菲的年货。”
他低下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记事本。
“而且,从街坊邻居的走访记录来看,你还曾经多次打点过周边的邻居,并且向他们每人都支付了一笔钱,让他们多多帮助你母亲的生活,对吧?”
蔡言和的瞳子震了震,他似乎没想到,警方的调查竟然如此详细。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
“我只是在执行法律规定的赡养义务罢了。”
坐在他对面的慕光突然笑道。
“这个数字的金额支出,可不是法律规定的最低赡养费。”
他微微逼近了一点,道。
“为什么?”
慕光凝视着蔡言和的眼睛,语气是半点不容抗拒的强制。
“你宁可付出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在暗地里帮助你的母亲,却不愿意跟她打一个电话,你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