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皱着眉毛,指尖死死揪住警察衣袖。
“……你儿子希望你活着回去。”
那个警察最终还是挣脱了慕光的手。
他离开了。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带着枪伤或弹口返回那个破败的医疗救助站。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从那一天起,慕光对“英雄”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深深的抵触。
“你在说些什么?”
郁仪被这嘲讽的语句瞬间拱出火来,他正准备开口怒斥,却被另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警察打断了。
“慕……慕光!”
那警察显然刚刚才下车,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雨淋的湿透,他一把握住慕光双臂。
“那孩子呢?我怎么没见到既报歌?”
慕光黑棕色的眼珠缓缓上移。
是匆匆赶来的郇诚。
他焦急的抬起脸,眉睫都被雨淋的挂水。
“慕光?你怎么不说话?那孩子去哪了?你告诉我,他去哪了?!”
一旁的郁仪缓缓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扶住郇诚肩头。
“郇法医……”
郁仪遗憾的说。
“请节哀。”
郇诚浑身猛地一震,他十指像是脱了力,缓缓垂下来。
郇诚抱着脑袋,迟钝的慢慢蹲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郇诚的呼吸带着颤音,他难以接受道。
“那孩子……他才十八岁,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太晚了…都怪我……”
慕光沉默了一下,但还是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走错了路。”
可郇诚却使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