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设君,我叫你一声队长,只是出于尊重,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自打相识以来,郁仪还是第一次吐出这样刻薄的语句,他的眼神中带着寒意。
“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谭设君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他身边的气场突然冷了下去。
郁仪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好说话的人。
相隔了这么久,谭设君几乎要忘却他本来的样子了。
一个接着一个凶险恶劣的案件压迫着谭设君的神经,同时也夺走了谭设君全部注意力。
以至于让他忘记了,如果郁仪真的像他表面展示出的,那样一个和善医生的样子。
又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隐藏自己的身份登上那辆警车。
他忘记了一个真正和善无害的医生,又怎么敢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毫无惧意的借走他手中的枪。
谭设君眯起眸子盯着郁仪,抬手又燃起一支烟。
这是曾经在这世界上最黑暗,最危险,最血腥之一的地方,血战厮杀过的人。
事实上,鲜为人知的是,郁仪曾经训练带领的那支作战队伍,在归来时已然所剩无几。
他们曾经肩负着重任,前往与完全陌生的黑色世界,连同缅甸警方和军部,一同剿灭过金三角曾经最猖狂的犯罪组织。
而至于能从那片黑暗原始森林里活着爬出来的郁仪。
他只要站在这里,那具白大褂下布满伤疤和创痕,却依旧完完整整的身体。
就已经无形中说明了他的能力。
谭设君黑到看不清轮廓线和层次的眼眸,紧紧盯着郁仪。
二人之间的气氛几乎降到了冰点。
郁仪将指间那根从未点燃的香烟揉碎在手里。
“谭设君,你以为我就没有像你这样怀疑犹豫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