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要讲证据,光凭你说的可不行。”
慕光压低了嗓音。
“侗阳乌,你以为为什么明明我不认识你,那天却还要发了疯似的追你呢。”
没错。
那辆无牌车的型号,和那两个特制的巨大行李箱款式,都在曾经危险的岁月里,在慕光眼前出现过无数遍。
弥漫着硝烟的缅北深山里,在洗劫了罂粟花田的土地之后,无数的妇女、儿童,被毒贩们一个个塞进特制的海绵行李箱里。
特制的透气阀门提供了氧气,这些行李箱能够承受住长途跋涉的颠簸。
那个总是西装革履的男人,曾经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掌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她们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而他只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亲眼目睹着那些无辜的生命在他眼前,被一个接着一个送进地狱。
他手上没有沾血,整齐的西装衣角一丝不皱——但他却觉得自己脏的恶心。
他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因为他的命比他们的命更“重要”。
他为了守护生命站在这里,但此刻却在亲手葬送着生命。
慕光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到底……谁的生命更重要?
时光飞逝,溯流而上,在瞬息之间扯开了冬夜的宁静。
身穿警服的慕光睁开了双眼,他的语调依旧平静。
“侗老师,你以为你还能在服刑期满之后远走高飞吗?”
青年平静的语调像是刻薄的利刃,一刀一刀刻在侗阳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