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亦盯着青年那身单薄的衬衫看了两秒,猝然道。
“你没有穿外套吗,进来就是这样的?”
慕光依旧保持着虚虚靠着墙面的姿势,像是乾天亦这个问题并不足以让他摆正姿态,又像是虚弱到不得不依靠着墙壁。
那双黑棕色的瞳眸在黑暗中都显得沉静深邃,可偏偏瞳眸的主人不愿意同他多说一句话。
乾天亦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青年,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我一醒来就是这副样子,房间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是你给我包扎的?”
青年平静的抬起眼眸,这才缓慢的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穿了。”
爱曼纽还没有丧心病狂的要扒人衣服的地步。
乾天亦的呼吸急促了片刻,仿佛是急迫的恳求着一个答案一般,他忍不住接着问道。
“那你的外套?”
第一间密室角落里一团仿佛垃圾般的废布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
乾天亦盯着慕光,音调有些微微颤抖。
“你……你把自己的外套割了……在这个温度下?就为了给我包扎伤口?”
青年不置可否,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额外分出心思关注的小事。
“虽然伤口不严重但那也是枪伤,你当时已经陷入了昏厥……”
慕光冷肃的下达了审判。
“不止血,你就会死。”
乾天亦周身猛然一抖,他喉头艰难的梗塞了一下,才勉强从那紧绷的声带中挤出声音。
“等下,那那些水……那些水是不是也是你……?!”
但青年却已经丧失了和他交流的耐性。
慕光由半倚的姿势脱离了墙面,直起脊骨,扭头就想走。
“等等!”
乾天亦大喊一声,他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抓住青年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