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加了点食用色素的淀粉,掺杂了一些令人肢体麻痹的麻醉成分,微量的摄入几乎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
慕光将指腹上那抹绿碾掉,转身走出了毒气室。
他脑子因为高烧有点糊涂,但还没到忘记自己初衷的地步。
倘若真的是“毒气”,他不会任由受伤的乾天亦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吸入。
——当然,没受伤的也不会。
慕光沉默的想,他转越过第一扇铁门的瞬间,偏眸冷冰冰的瞧了天花板喷洒毒气口的装置一眼。
那副防毒面罩不过是检验人性的工具。
密室的设计者恶意的揣测着在极端情况之下道德的用武之地。
但对于字典中根本没有道德和良知一言的反社会人格。
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言而喻。
走过两次的路自然比走过一次的更容易辨认,慕总管轻车熟路的绕出地下空间,回到了第二间密室里。
那个藏有钥匙的黑盒被他落在毒气室中,但慕光神色却恍然不在意。
密室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慕光不必再顾虑什么,将那只闷到发汗的手从口袋中晾出来透气。
白色的碎骨在凉气中一晃而过。
慕光放松的舒展臂膀,露出灯光下那缺了一枚指甲的右手。
废物再回收利用,对于青年而言,显然是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
他没再管那只已经派不上用场的手,反倒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了黑盒中的“钥匙”。
那是塔罗牌缺损的最后一张残片。
——开启盒子的卡片,就藏在盒子里。
这是道无解的死题,但事实证明只要解题人够狠够暴力,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解不出答案的难题。
慕光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他的眼神依旧是平静的,理性的,仿佛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