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未交出过自己的信任。
恐惧铸成了坚不可摧的外壳,连飞蛾本身都无法从茧内突破,更何况是外人。
“信任”这个词对慕光来说太沉重,也太危险。
一旦交付,便相当于将能够刺穿自己命脉的刀刃拱手相让。
他赌不起,他只剩下这一点东西,他承受不起遭受背叛的后果。
他总不能连这一点点自尊和体面都失去。
——但这只是个孩子。
慕光喉头滚动了一下,他闭了瞬眼,像是下定了决心,做出了人生中什么极为困难的决定。
青年的音色泛着说不明的哽涩,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说这种话。
因此喉咙发干发涩,舌头僵硬的像块木头,从声带到口腔显得极其不适应。
“开门的钥匙……在草丛里。”
那几个简单的字眼在青年口中变形,念得生涩别扭,说的甚至不如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流畅。
“…你能……能帮我拿过来吗?”
红芍没有多想,她爽快又满意的点点头,将那枚精心挑选的腊梅枝放在地上,转身钻进了绿化带。
被爱曼纽随手丢掉的钥匙很好找,红芍不一会儿就返了回来。
慕光将那只白骨森森的手腕藏回口袋,他接过那枚小巧的金属钥匙。
开门的过程同想象中一样轻松简单。
只是轻轻一扭,锁芯便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出口的门被推开,慕光站在阳光底下。
他回过头看向幽暗深邃的密室通道,恍惚觉得做了一场难以逃脱的噩梦。
“慕光哥哥。”
女孩在拉他的衣角。
慕光低下头,撞进小姑娘晶莹的大眼睛。
“慕光哥哥,你现在要去找我哥哥他们了吗?”
季霄莫名来到机场区,又和支援小队的乾天亦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