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女囚犯扎进脑髓的牙刷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往外推了一点。
绯红的色彩溅得满桌子都是,甚至有一些喷到了屏幕上。
随后,在监狱一片嘈杂的外景音中,女囚犯毫无生机的尸体咕咚一声软绵绵倒在桌子上。
刕炎浑身肌肉僵硬,那溅到屏幕上的血浆像是隔着隔着千里烫到了他。
刕炎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转过头,用一种惊愕到难以言喻的目光投向青年。
慕光仍然没什么反应。
他的神色很淡,仿佛只是观看了一场自己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演出。
可就在几秒钟之前。
有一个人就在他面前,因为他的指示以一种无比惨烈的方式走向了死亡。
刕炎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竖,身为缉毒大队的队长,他见过无数罪孽滔天,人性沦丧的毒贩。
却没有一个能像面前的青年一样心狠手辣。
他的思维,他的手段,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无一不昭示着这个眼前曾为塔罗大阿尔卡纳总管的人物,有多么冷血和无情。
刕炎不受控制的呼吸加粗,倒喘起气。
那双黑棕色的眼睛依然安静的注视着他,其中不含惊慌失策也不带任何同情。
卸去了伪装的慕光远比他想象中更令人恐惧。
眼前这个一脸平淡的青年,竟然隔着千里之外,用一通视频电话就能取走一个人的性命。
刕炎头皮发麻,他看向依旧举着手机,同样一脸懵惧的穆辉。
突然想通了青年最后那句话是在说给谁听。
那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是说给女子监狱的狱警,给从一开始就照着青年的命令着手联系的穆辉,给的一通电话诈过来的自己听的。
慕光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律的底线,因此他们就成了证人。
一股巨大的如同被当做棋子般利用的荒谬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