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句青忧仍然在滔滔不绝。
“如果不是夏主任,我都不知道你的病情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句青忧似乎是真的很生气,他的语气近乎带上了点埋怨。
“手抖,胃疼,反酸,心慌心悸,头晕头疼……”
他每说一个词青年这脸色就沉一分。
慕光终于忍无可忍,沉声喝止。
“别说了。”
就像他不听医生的话一样,句青忧在此刻也不听他的话。
“慕光,你平常难道就不感觉胸闷气短?每天早上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就不觉得呼吸困难?”
主修心理学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
句青忧说的一词一句准确无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要硬生生一层一层剥去青年的伪装。
慕光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他眸中的寒冷和恼怒一闪而逝,蹙眉斥道。
“别说了!”
慕光还远不到能将自己的伤口坦然揭露的地步。
“句青忧,你自己也是学心理的,究其不论能不能治好的事,难道不知道那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有多大?”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像从前那样将对方推开,心急之下,几乎是口不择言道。
“塔罗已经涉足境内,王诺卷土重来,你要我的这个关键点上,去配合你们做什么耗时间的治疗?再说我的身体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对面的人安静一瞬,随后,句青忧轻到了极点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说把我当朋友吗?”
青年呼吸一滞,喉咙里多么冰冷无情的话都在此时此刻被噎了回去。
电话两边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才响起句青忧无奈的声音。
“慕光……躯体化发作的时候,你就不知道疼吗?”
哪有人不知道疼的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无比,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