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霄汉眼底写满了心虚,嘴唇颤抖着避开视线。
“不用这么害怕,警察又不吃人。”
谭设君态度温和的笑了笑。
只不过在抓捕过程中,湿透了的衬衣还紧紧贴在他肩膀和背部的皮肤上,勾勒出线条极为流畅的肌肉轮廓。
他把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提起来,甚至还亲切的伸出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泥水。
“竟然还知道让老婆孩子先走,自己冲着我们原来的位置跑,来分散警察的注意力……”
谭设君摇了摇头,眉目之间传达出点无奈和笑意。
“我应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说你有勇无谋?”
杜霄汉浑身都在雨水中打着极其不规律的拍子,像是冻的,又像是吓的。
他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但却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远离背后那道漆黑的影子。
那个年轻的警察就像在黑夜中蛰伏的毒蛇,吐着蛇信子伺机而动。
杜霄汉清清楚楚的记得。
刚才那锋利的伞尖,有那么一瞬间是冲着自己脖颈的大动脉来的。
倘若不是在刺破他脖子的上一秒青年手腕一转,那他现在估计就已经血流满地,倒在血泊之中,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杜霄汉想离青年远一点。
可慕光却偏偏不如他所愿。
杜霄汉走了不到几十公分就走不动了。
他只觉得脚下一绊,仿佛是泥坑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又像是黑白无常从虚空中伸出的勾魂钩。
刹那间死死勾住了他的脚踝。
杜霄汉下盘重心不稳,脚底一滑就差点要摔,但手臂却被人稳稳的接住。
谭设君嘴边还带着笑意,可眸子里的光却残酷的叫人心惊。
“哎哟喂,这还不到过年呢,我可担不起您这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