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无风,连警车外永康制药公司旁的绿化树连树枝都一动不动。
在这片近乎震耳欲聋的寂静中。
慕光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沉默几乎可以和默认画等号。
刕炎也显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强压着心中的怒气,用一种近乎可以称得上冷酷的语气接着说。
“而你,慕光,你早就清楚这一点,至于你早早就清楚这种特效止疼药副作用的原因,我目前只能想到一个……”
刕炎用力闭了闭眼,漆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复而睁开眼睛,凝视着青年。
“——这种副作用在你身上出现过。”
树枝无风自动。
慕光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慢的露出一个笑。
“你还想到什么了,接着说下去吧。”
刕炎并未推辞。
他依旧紧盯着那双黑棕色的眼睛,企图从那片恒古不变的寂静中寻到一丝波澜。
“你之所以会提前注意到这种特效止疼药的问题,是因为你在服用之前就清楚,这种还处于试验阶段的药物会产生多大的风险。”
刕炎心头酸涩不已。
他望着这副已经被病痛折磨的苍白消瘦的身体,心脏像是有钝刀一样在一下一下缓慢的割。
刕炎情不自禁加了一句。
“慕光,你明知道这种特效药物有问题,为什么还一定要服用呢?”
可惜青年向来对这种问题避而不谈。
树梢在夜色中寂寞的沙沙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刕炎以为慕光今夜已经不再会同他说一句话的时候,青年开口了。
“我现在理解为什么谭队那种极端厌倦症的人,会承认你是他的挚友了。”
慕光轻轻笑了笑,神色并无异常,既没有被戳穿了真相的难堪和窘迫,也不带任何恼羞成怒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