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副样子……真的会有人希望他活着回去吗?
那张缠在身上的蛇皮布袋浸透了水,不但起不到保暖效果,反而变得沉重又拖累。
那玩意贴着重力的方向往下坠,像是要一寸一寸,压断他的脊髓。
童夕驹身上啰里啰嗦缠挂着不少河水中的垃圾。
他这样垂着头站在这里,像是一件被遗忘的,再也不被需要的废品。
天真的要亮了。
突然,远方传来呐喊。
“在这里!天啊,我们真的找到了!在这里!!”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熟,似乎不久前曾在专案组办公厅听过许多遍。
可童夕驹却只觉得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他听出了那声音中按耐不住的激动跟喜悦。
站在原地的人愣了愣,仰起头来。
下一秒,一个热气腾腾的拥抱,撞了他满怀。
童夕驹怔住了,他低下头。
“……组长?”
祁折花恶狠狠地笼住他后脑勺,半张脸都埋在他的肩膀里。
声音中带着哭腔和怒意。
“臭小子,吓死我了……”
祁折花死死攥紧了抓着他衣服的手。
“……幸好活着回来了。”
童夕驹顿了顿,带着疑惑和惊讶试探性的开口。
“你们……希望我活着?”
祁折花愤怒的抬起头。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当然希望你好好的。”
他微微侧过身,显露出隐藏在身后那片嘈杂的人声。
童夕驹微微睁大了眼睛。
数量专案组的警车还悠悠晃着灯。
摄影、勘察、法医、外勤……无数熟悉至极的面庞和身影,正站在遥不可及的对岸望着他。
童夕驹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