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人是县令,他尽然不派兵来抓张兴海,原来不是他不想抓,是他不敢抓。
张兴海虽然是神经病,也让宰相蒙羞,可他毕竟是宰相的小舅子,谁敢动啊。
至于他们进攻金茂商会,一定是有比得罪宰相更划算的利益。
“那他爹是谁?”
宰相不会取普通人家的女子,所以郑乾很好奇,张兴海他爹是谁,毕竟张兴海喊了自己好几次爹,而自己也答应了。
“武岩国镇国大元帅,张志。”
卧槽。
倒吸一口凉气,郑乾郁闷得想吐血。
你个龟儿子,你爹是镇国大元帅,国家掌握武装力量最强的人,你不好好过官二代的潇洒生活,瞎折腾个铁铲。
要是张张志知道他儿子对着自己喊爹,不用他出手,他的属下就会剁碎自己。
要是知道自己一脚将张兴海踢进粪坑吃马粪,还把张兴海打得吐血,怕是祖上八代的棺材板都要被刨出来晒太阳。
买个马,怎么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呢。
岔路口,两人停下,秦勇问道:“兄弟,你什么时候走?”
“秦兄,实不相瞒,我打算午饭后就离开。”
秦勇点点头,欲言又止,拳头轻轻打在郑乾的胸口,非常小声的说道。
“别走东门,保重。”
看着秦勇的背影,郑乾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勇身负官职,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可是绿昌县只有三千昌武军,朝廷到现在还没有一名援兵,屁都没放一个,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势头正猛的红巾军。
他没有开口劝说一句,因为他知道秦勇不会后退,他有理想有抱负,需要这场战斗来证明自己。
可是,他只有三千人啊。
流民间相传红巾军有十五万大军,五十倍的差距,守城也不可能守住。
并且县城里的人还在不断的离开,他们没有采取任何阻止大家离开的手段,到时候巩固城墙的人手都没有,会更加困难。
从他们不阻止民众离开的行为来看,就能推测出他们也知道守不住。
仁心父母官,舍不得子民无辜死亡,所以不阻止。
县令和秦勇,是合格的文官和武将。
秦勇带着两名心腹走在路上,他心情无比承重,这是一场用命博前途,用命守家乡的战斗。
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血洒战场。
“督头,郑镖头那么能打,你为什么不邀请他一起守城呢?”
“是啊,现在郑镖头是绿昌县为数不多的高手了。”
“以郑镖头的性格,督头你开口,他一定会留下的。”
“对,大家都知道送婷婷姑娘回来,其实就是在家等你,只要督头开口,他一定会留下。”
“你们不懂。”过了好一会儿秦勇才继续说道。
“他和李威虎决斗,我帮他压一百六十两,赚了四千八百两,我拿钱给他,他只收本金不收赚的钱,说明他恩怨分明,不是自己的钱不会多拿一分,原则性非常强。
后面离开时他给了我三百两,说拿给我女儿买糖葫芦吃,三百两能买六万串糖葫芦了,我领三十年才能领那么多粮饷,他不至于用这么点钱和我攀关系,说明他心地善良,知道我母亲和女儿看病需要花钱,这是救济我。
身为儿子和父亲,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拒绝她们的救命钱。
县令给他的巡检使身份,他到现在都没有用过一次,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巡检使身份,我给他副督头的位置他也不接受,说明他真的不爱权。”
越说秦勇越自豪,他很庆幸认识郑乾,笑着说道。
“他是一个洒脱于世俗之外,不重钱权的高人,我怎么能开口让他参与世俗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