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木说,要通过法律,追责到底,真要是被抓到,那可怎么办?”廖承缩了缩脖子,小声发问,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包间内,沉默了三秒钟,紧接着爆发一阵哄笑声。
裁缝们看着廖承,一边笑,一边七嘴八舌地开口说话。
“到底是年轻,几句话就被吓到了。”
“放心吧小子,苏木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还追责到底?这话就跟放屁差不多!”
“就是,咱们每次出去,只拿一件衣服,又没摆摊卖,就算被抓到了,大不了就说咱也是被骗,买到了假货,想转手卖出去,到时候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写个检讨书,也就出来了。”
听完众人的一番话,廖承的脸色缓和许多。
可就在众人打算动筷子吃菜之时。
“砰!”
一声巨响,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众人顺着声音,朝着门口看去,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当场忍不住脸色大变。
年纪最小的廖承,更是吓得从凳子上掉下去,结结巴巴道:“师、师父,你,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门外,丁春花冷着脸道:“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偷偷摸摸,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花姐,这话有些太难听了吧?”柯振志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道:“都是靠剪子吃饭的裁缝,谁也不比谁高等,跟我们混怎么了?”
丁春花的目光,从包间里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被其看到的人,无不低下头,不敢跟其对视。
半晌,她缓缓说道:“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自己的良心,你们现在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有什么对不起的?”柯振志耸了耸肩,反问道:“一不偷,二不抢,凭手艺吃饭,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闻言,裁缝们顿时抬起头,心虚的表情不见,反而一派坦然。
丁春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说道:“你们难道都忘了,之前咱们接不到生意,快要关门的时候,是谁给了咱们饭吃?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忘恩负义?”柯振志嗤笑道:“没错,是苏木给了我们一条路,可我们也是凭劳动挣钱,难不成就因为在困难时候,拉了我们一把,我们就一辈子受他压榨?”
廖承接过话茬,说道:“师父,苏木一件衣服给咱们十块钱,可咱们买布料自己做,卖出去就是一百多,这么好的买卖……”
“你给我闭嘴!”丁春花怒喝道。
廖承张了张嘴,看起来似是有心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去。
丁春花面向众人说道:“你们觉得苏木给的价钱不合适,完全可以不接他的活儿,可仿冒人家的牌子去赚钱,这已经不是忘恩负义,而是恩将仇报了!”
“花姐,随你怎么说吧,反正现在你徒弟也跟着我们一块干,你要是愿意进来,那就一起喝酒吃饭,要是实在是看不惯我们这些人,那就把门关上,扭头走人也就是了。”柯振志懒洋洋地说道。
其余人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门外,丁春花看向一旁,问道:“警察同志,我们的对话,您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