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其多问,身背后便传来呼喊声:“武哥,车装好了,俺们先出发了啊。”
“别,等我一会儿,待会儿一起走!”陈宏武招手喊了一句,接着说道:“具体的你问咱爹咱娘吧,我还得出去送趟货。”
说完,一阵风般跑了出去,头也不回道:“别忘了锁门。”
“……”苏木。
这俩大舅哥,不去参加短跑比赛,实在是浪费人才啊。
当然,吐槽归吐槽,苏木还是把办公室的门锁上,打算回陈家问问怎么一回事。
回到陈家。
胡桂芬将茶缸子放到苏木身前,急切问道:“咋样,问出点啥没?”
“二哥说,她跟您和爹,年前提过,想跟王家村老范家的女儿结婚,但您和爹不同意。”苏木如实说道。
“老范家?”陈强当场火大道:“想都别想,跟那两口子成亲家,老子得少活十年!”
胡桂芬亦是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见老两口不说话,苏木不解地看向自家媳妇,似是在询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
陈秀清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接着开口问道:“娘,咱家跟王家村的老范家,有什么过节吗?”
她其实也很奇怪,按理说两家如果有什么过节的话,不应该一点也想不起来才对。
胡桂芬沉默半晌,开口说道:“这事还得从我跟你爹结婚的时候说起,按咱们这边的老规矩,死者为大,红事和白事如果碰到一起,那么应该是红事让白事,但结婚除外。”
“我跟你爹结婚那天,经过王家村,刚好就跟老范家的送殡队撞了个顶头,按理来说,老范家应该把路让开,等我们走了,他们在接着走,可谁想到老范家那两口子不讲理,死活就是不肯让路……”
说到这里,胡桂芬双拳紧握,表现出一副气愤的样子,显然这件事在其心里留下的疙瘩,并没有随着时间而解开。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其重要程度自是不用多说。
而就老理儿来说,老范家不肯让路,的确是不占理。
“娘,那后来呢?”陈秀清追问道:“老范家把路让开了吗?”
“让啥让!”陈强黑着脸道:“老范家两口子跟无赖一样,两边直接打了一架。”
苏木略作沉吟,问道:“爹,那咱打赢了吗?”
“没分出输赢。”陈强闷声回道:“怕耽误时辰,最后我们把路给让了,这事老子在老子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
言毕,又气冲冲地补充一句:“也就是在王家村遇上,要是搁咱南柳树村,棺材板子老子都给他掀了!”
苏木和陈秀清劝了老两口几句,互相交换眼神,接着同时摇头,心知二哥跟范家闺女的事,十有八九算是黄了。
如果说其他方面的矛盾,其实还好说一些,但婚丧嫁娶,在农村人的心里,实在是太重要了。
在这方面结下的梁子,那基本上就不存在化解的可能。
但就在这时,苏木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是前世,陈家二哥在工地上干活,从十米高的外架上摔下来,成了残疾之后,发生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