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国营饭店。
二楼的包间里,一桌人围坐在一起,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谁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如果丁春花在场的话,便会认出来,这些人,正是被她报警,送进去的裁缝们。
“丁春花那个贱女人,口口声声指责我们做的不地道,她倒是好,直接进了苏木的服装厂,真他妈不是东西!”
“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向苏木献媚,不然她能进服装厂?”
“唉……比起柯振志,咱们算是比较幸运的了,最起码不用蹲号子。”
提到柯振志,在场的裁缝们,尽都有种唏嘘不已的感觉。
柯振志作为领头者,也是获利最多的人,将要面临牢狱之灾。
而其他人则是批评教育,外加交了一笔罚款之后,便被放了出来。
半晌过后,有人站起身道:“别光说丁春花,苏木也不是个东西,之前压榨我们也就算了,还把咱们都送进去,现在咱们的名声算是毁了!”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众人附和。
“谁说不是呢?今个早上,我的铺子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可有人多嘴,说我刚被放出来,客人直接就走了,连问价都不带问的。”
“生意没了也就算了,关键现在我出门,总觉得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是小偷,或者大恶人一样。”
“这都拜丁春花和苏木所赐,这两个狗男女狼狈为奸,可是把咱们给坑惨了!”
这时,有人提出不同意见道:“报警抓咱们的是丁春花,跟苏木关系不大吧?”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开口反驳。
“咋就关系不大了?报警的是丁春花不假,可如果不是苏木咬着不放,咱们至于住这老些天吗?”
“就是!你们没听家里人说吗?他们去服装厂找丁春花,苏木还帮丁春花撑腰来着!”
“我看啊,搞不好就是苏木指使丁春花报的警……”
一时间,包间里众人群情激愤,把满腔怒火,全都集中到苏木身上。
半晌过后,一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很是强壮的中年男人,突然间拍案而起。
“砰!”
巨大的声响,将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中年男人。
男人名叫贾进东,肤色很黑,像是脸上抹了煤炭一样。
他魁梧的形象,实在是很难让人跟“裁缝”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然而,就是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贾进东,手艺却是远近闻名。
有位老裁缝曾经评价过,要不是丁春花是个女的,那么单凭手艺来说,贾进东并不会逊色于丁春花多少。
“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贾进东阴沉着脸道。
周围人面面相觑,旋即苦笑连连。
“咽不下又能怎么样?”
“丁春花躲在服装厂里不出来,苏木据听说已经好几天没去服装厂上班了,想报复也得找到人才行啊。”
“算了吧,我看还是忍了,大不了搬家,咱们有手艺,走到天边去也饿不死!”
然而,话虽如此,但谁又能真的甘心搬走?
“他娘的!”贾进东骂了一句,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去,辛辣的感觉,令其表情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