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炼钢厂内。
睡的正熟的殷礼,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他紧锁着眉头,把床头的灯打开。
拿起桌上的手表一看,殷礼态度烦躁的问道:“谁啊?”
“厂长,我是老白。”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从门外传进来。
殷礼顿时清醒许多,连忙起身下床,披上衣服,朝着房门走过去。
门外自称老白的人,便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名叫白咏歌。
两人搭档十几年,对彼此自然是了解的很。
所以,殷礼当然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非常要紧的事,白咏歌是不会这么晚把自己吵醒的。
伸手把门上的插销拉开,就见一位头发半白,肤色黝黑,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外。
殷礼打着哈欠,问道:“老白,厂里出啥事了?”
“不是厂里。”白咏歌低声回道。
不是厂里?
殷礼当场愣住,问道:“到底什么事?”
白咏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说道:“厂长,我还是进去说吧。”
殷礼点点头,让开道路,让白咏歌走了进来。
把门关上之后,就听白咏歌说道:“厂长,您儿子出事了。”
“啥?”殷礼当即一慌,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在平洲市,让人给打了,受伤挺严重的,现在在平洲市医院。”白咏歌说道:“不过,您也别太着急,并没有生命危险。”
“妈的!”殷礼一拳砸在墙上,勃然大怒道:“是谁这么不怕死,居然敢打我的儿子?”
白咏歌表情一僵,回道:“这个,暂时还不太清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据说当时的情况,是您儿子正在跟纺织厂厂长的儿子王璐波打架,然后半路突然杀出个人高马大的家伙……”
说着,便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殷礼面现恼怒之色,立即把衣服穿好,说道:“走,去纺织厂,找王大鹏那狗东西算账!”
“厂长,目前情况还没完全搞清楚,我建议还是先别去,等弄清楚情况再说。”白咏歌小心翼翼的给出自己的意见道:“毕竟,王大鹏也不是好惹的,何况把您儿子打进医院的,也不是王璐波。”
“就算不是王璐波,也跟那死胖子跑不了关系!”殷礼火冒三丈道:“等着吧,要是让我知道,跟那死胖子有关系,老子也把他送医院里去!”
然而,嘴上这么说,却也放弃了去找王大鹏要说法的想法。
“老白,你在厂里主持工作,我马上买票去平洲市。”殷礼说道。
白咏歌说道:“厂长,你还是先休息,我让人去买票,等票买到手,我送您去车站。”
“好吧。”殷礼点头答应,心中的火气却是不曾消散。
坐在床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小小的平洲市,居然有人敢打自己的儿子?
就算是平洲商会的会长林荣,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只怕也不敢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