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靖安侯府的时候,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苏明月等人还是被请进了贺老太太的松鹤堂。
不得不说,阮萍儿这会在贺老太太面前的表现跟在霏园里简直不是一个人了,在霏园里,不管怎么说,阮萍儿总撑着脸面的,虽然说是泫然欲泣,但是那泪好歹还没落下来,可是到了贺老太太跟前,阮萍儿的泪珠子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是奈何,也只有贺老太太一个人心疼的要命,其他人的反应都有些淡淡的,就连阮萍儿的亲舅母柳氏也不过是礼节性的问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张家的姑娘是怎么回事,连我们靖安侯府的面子都敢下,我非要找他们家老夫人好好说道说道不成。”贺老太太心疼地抚着阮萍儿的脊背,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张家身上。
众人都只是静坐着,并不搭话,这要是想找麻烦,也该是阮家出面去找才是,靖安侯府出面,不正是应了张晗说的话吗?但就凭阮家那点薄弱的根基,如何能拼得过一门皆为官的张家。
“明月姐姐当时都不肯为我说一句话,一定是恼了萍儿了,明月姐姐,你可千万不要信了张家姐姐的话,萍儿真的没有她说的那个意思。”阮萍儿从贺老太太的怀里探起头来,给苏明月上了一剂眼药。
贺老太太闻言果然大怒:“萍儿是你嫡亲的表妹,她被人刁难,你竟不愿为她说一句话,你念得那些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
贺老太太这话说的委实重了一些,孟氏和苏明骞的脸上都有了怒意,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苏明月,想看看她到底会作何反应。
苏明月是连夺嫡之战都经历过的人,这点小事实在不会让她的心绪发生什么变化,苏明月淡淡的一笑。
“老夫人怕是误会了。我并非有意躲开,而是正好身上不舒服,去更衣了,并没有听到张小姐说的那番话。”
这更衣一般就是解手的别称,俗话说人有三急,贺老太太总不至于连这个都要怪吧。
再说了,那时候阮家的另外两位庶小姐也在不远处,苏明兰也在跟前,凭什么就要找自己一个人的麻烦。
“可是明月姐姐这段时间对萍儿生疏得很,怕也是这样想的吧。”阮萍儿哭着道。
苏明月对阮萍儿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确实没什么好感,但面子上总要说得过去,只得淡淡的一句:“表妹多虑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其实苏明月这个时候都有给张晗送锦旗的冲动了,骂的真好。
“我就知道。”阮萍儿充满了感动,泪眼婆娑地说道。
“我就知道明月姐姐一定不会跟我生分的。”
阮萍儿又转过头去哭倒贺老太太的怀里道:“外祖母,萍儿可怎么办呢,那些话传了出去,萍儿以后可怎么出门见人啊?”
其实阮萍儿也并不是故意做作,她确实是有顾虑,虽然后来不少人都站出来为她说话,可是张晗的话还是传出去了,大家以后见到她难免会想起这一茬,对她确实会有一定的影响。
贺老太太心疼地把自己的心肝搂紧,“不怕,不怕,有外祖母在呢,外祖母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老夫人,其实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表妹免受流言的困扰。”看到这一副祖孙情深的情景,苏明月有些想笑。
“什么法子?”贺老太太一点好气也没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好法子。
“不如,让表妹暂且搬出去,回御史府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