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终于还是开口了,在他看来,苏明月已经是他的妻子,是要和他携手一生的人,所以两人之间没什么要隐瞒的。
“我只记得,母妃的身体还是很好的,后来流产,身体就越来越虚弱,撑了半年就走了,我后来问过宫里的御医,他们说母妃的身体底子向来很好,流产虽然伤了身子,但根本不至于送了命。”
“那后来呢,后来你就没有再查下去吗?”
问了这话,苏明月就觉得有点多余呢吗,那是杀母之仇,想来也是元澈心里永远的伤,就算是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想来他也不会放过的。
元澈却是没有注意这个,自顾自的说下去。
“母妃走的时候,父王认为是母妃身边的人伺候的不妥当,下令将人都处死了,我那个时候也还小,等我大了,有能力去查的时候,他们早已都去了北境,根本无从查起。”元澈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觉得是严王妃?”当时宸王和郭氏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府里也不光有严氏一个妾室,为什么元澈就觉得一定是严氏了。
“我母妃怀孕的时候,正是严氏最得宠的时候,宸王府的中馈也都把持在她的手上,她面上对我母妃恭敬,可是每每父王不在跟前的时候,她总要拿话来激母妃。”
“母妃虽也跟父王说过几次,但严氏惯会装腔作势,也不反对,只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是母妃欺负了她一样。”
“私下里却跟父王说是母妃孕中脾气不好,故意拿她出气,也不知道吹了多少的枕边风,父王和母妃终于闹翻了,父王认为是母妃容不下严氏,所以故意找麻烦,母妃性子刚强,自然不愿意平白背了这样的名声,自然免不了跟父王大吵一架。”
“被严氏相激,母妃心里本就存着气,又和父王大吵了一架,母妃彻底病倒了,没过多久就流了产,是个成型的男胎。”
“想来母妃也是怨父王的,终日闷闷不乐的吗,父王好面子,也不愿意先低头,两人就这样冷着,母妃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弱,撑了半年就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元澈是颓然的,跟平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宸世子根本不一样。
这是元澈近二十年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回忆,苏明月没有打断过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陪他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