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汉抬头看了眼漆黑夜空,摇头道:“天黑了,说这事太瘆人。”
“明天,明天白天我都说给你。”
他越是这样,我们越好奇。
王虎压不住脾气,一把揪住苏老汉衣领:“摸着自己良心说说陈爷对你咋样?”
“摸金井的大头都给你了,你还对陈爷藏着掖着?”
“虎子,松手。”
我拉开王虎揪衣领的手,对苏老汉说:“你不愿说,想必有你的难处,我不为难你。”
“不过咱们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这么说是以退为进。
苏老汉只要心里还念着我的一点好,都会把事情说出来。
要是依然不说,那就是不念旧情了,继续逼问也没什么意思。
见我要离开,苏老汉狠狠一咬牙。
“陈爷!”
“我说还不行么!”
“我大舅哥不知怎么的,前阵子孤身一人偷摸进了溶洞,回来时破衣烂衫的,浑身好多血道子。”
“人也变的不对劲起来。”
随着苏老汉的讲述,我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老汉之前讲过,他大舅哥曾经进溶洞想找到财宝发一笔横财,结果同伙死在洞中,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就跟丢了魂一样,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恢复之后,就不能听人再提溶洞的事儿,估摸着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没想到的是,十多天前他大舅哥突然离开家。
家里人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于是分头寻找,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人。
第二天清晨,却发现大舅哥浑身是血的躺在屋里。
大家以为大舅哥在山里遭了猛兽袭击,赶忙帮他清理伤口。
这时苏老汉看出了不对。
那些伤口不像猛兽爪牙弄出的伤痕。
苏老汉留了个心眼,等众人离开后,才钻进大舅哥屋里询问情况。
可问来问去大舅哥就是不说话。
那样子就跟曾经从溶洞里逃出来之后,没了魂儿的样子挺像。
苏老汉心里起了疑,悄悄暗中观察大舅哥。
白天时,大舅哥除了不怎么说话外,其他还算正常。
但到半夜就不对劲了。
当晚苏老汉起夜时,听到大舅哥房间传来脚步声。
跟着看到大舅哥走向后院。
本以为大舅哥也是来上茅厕的。
结果他压根没往茅厕走,而是如同夜猫般窜上了墙头!
说起来苏老汉家的院墙也就一米多点高,成年人双手撑墙就能上去。
可诡异的是,他大舅哥窜上墙头后双腿蹲着,脊背弯下,双臂伸直撑在墙头上。
活像是蹲在墙头的夜猫子!
苏老汉吓的捂住嘴气都不敢出。
他想躲回茅厕时,大舅哥猛然回头。
月色下双目射出森冷光芒盯着苏老汉,舌头缓缓伸出在唇边舔了舔。
那样子像极了发现猎物的猛兽。
苏老汉双腿发软坐倒在地。
大舅哥逐渐收回目光,身子腾空跃起,窜下墙头没了踪影。
那晚苏老汉没敢睡觉。
躲在房间里使劲着烟袋锅。
直到天蒙蒙亮时,听到墙头上传来声音。
苏老汉缩在窗边向外看。
只见大舅哥如猫般窜进院子,四肢着地飞速跑回房间。
苏老汉讲到这里,惊恐的五官都要从脸上飞出去了。
哆里哆嗦道:“最惊人的是他嘴里!”
“他嘴里叼着只血刺呼啦还没咽气的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