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军爷,拉的几头死猪,准备拉到下塘村亲戚家去。”男子陪着笑道,估计眼前这人是个小头目之类的。
“死猪?”卫兵哈哈大笑,“我说兄弟,你那破草席连人的鞋子都露出来了,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智商?”
“哎呀,军爷,对不住对不住,小的一点心意。小的长期在外面跑,是个懂事的。”
说着戴草帽男子将一大块银锭朝卫兵递了过去。
卫兵眼睛都放出绿光。这来来往往押运违禁物品的上贡见得也多了,没见过这么懂事儿的。
卫兵拿过银锭,看了看城门边还在检查别人的几个手下,赶紧悄悄把银锭收进怀里,“你小子确实懂事儿。”
他又朝城门那边喊道:“开门,放行。这板车劳资检查过了!”
过了城门,又拉了几里地,马四海扯了扯草帽,“我说二狗子,你睡的舒服不?”
韩修远从板车上的破席下稍微探出点脑袋,大口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我现在是扮演被吸了阳气的俘虏,你快点拉,少踏马跟我说话!”
“草!”马四海恨恨的拉着板车,速度倒是越来越快,到底是炼体修士,很快就到了下塘村那处废弃矿场。
他拉着板车进入阴暗逼仄的矿洞里,从甬道下去,按照张五四的说法下到了地下一层。
接着又摸黑走了上百米,途中遇到第一个岔路口就走左边那条,第二个岔路口也是走左边那条,第三个岔路口?
马四海站着沉吟,“第三个岔路口走哪里啊?”
“你这个沙雕,只有两个叉路口!”韩修远大骂。
“喔,对。”
又走了一段儿,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韩修远抬头瞥眼一看,这里是一处大矿室,大概相当于他前世的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还夹杂着淡淡的腐烂味道。墙壁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几盏油灯,对于室内的黑暗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倒是把马四海的影子照的老长,拉出一道有点渗人的黑影。
透着微暗的光,马四海看见了让他难忘的恐怖场景。
四周的地上密密麻麻的躺满了人,有的还在哀嚎,有的已经化为枯骨,有的则是介于之间的状态:看起来如同人干一般,仅仅就是枯骨上附着了一层皮。
韩修远坐起身,看见这些死尸之中甚至掺杂有不足一米高的孩童。
“呕——”马四海没忍住,吐了起来。
韩修远面色露出罕见的凝重,“就算是做坏人,也是有底线的。词典里解释丧尽天良这个词的时候,应该配上这里的照片。”
马四海正想说点什么,甬道深处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在这儿地底深处格外响亮。
韩修远急忙躺回去,马四海则擦了擦嘴,强打精神,看向入口的方向。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面上却没有一丝皱纹、五官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单从这幅面容,很难看出他的年龄。
这人的眼神透出一阵寒光,他看着马四海道:“你今天似乎来的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