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那三表叔表婶子不?他们说要过来吃顿晚饭”。
“记得呀,不过也记不太清了”。田朝阳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一脸的不乐意,说是记不清,其实心里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去他家走亲戚,因为一块糖让人给羞辱了。
田朝阳的这个表叔叫陈星华,算得上是他老姑家的儿子。当然这个老姑也不是亲的,堂亲,也就是跟他爷爷是堂兄妹。
这话说到这儿就得往上倒一倒,倒也不能倒的太远,真倒到明朝起还得翻家谱。只能是倒到他的五服头上,出了五服也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也就是他的高祖,这一辈儿还行。下面有仨儿子,有三个儿子就有三枝。田朝阳的曾祖是老大,他们家这一阵单传,也就是说田朝阳他爷爷哥一个,老二那一枝还行,有儿有女,这个女的就是田朝阳的老姑。老三那一阵搬家了,因为那个年代兵荒马乱,据说是在京城落脚。
今天要来的这位陈星华,就是他这老姑的儿子,所以他叫表叔,这亲戚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这陈星华早年当兵,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反正差不多那个时间转的业。回到老家,凤凰县的西南临县正新县。被分配到县畜牧局,后来娶了个县领导的闺女,算是开始走运了。
再后来正新县由县升到市,他更觉得自己身价暴涨,成了大城市的人了,家里这些穷亲戚也就不放在眼里了。
亲戚亲戚,时常走动的才是亲戚。再近的关系,如果不走动,慢慢的也就没了。
早些年人还穷的时候,田一亩,每年都还走动走动。可每次都是大包小提的去,空着俩爪子回来,慢慢的这亲戚也就不走动了。
到了田朝阳这一辈儿,那些兄弟姐妹可以说都不认识。
老话说的好,一辈无女,三辈无亲。田一亩或许念着这点亲情,联系方式都有,但是呢,也不怎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