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了相,也知道自己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差点事。在这官场中难以立足,在凤凰县怕是也干不出什么名堂。
但他有一样好,那就是不混日子。本职工作该完成,该干好的必须干好。听田朝阳这么一说,觉得也合情合理,说得过去。站起身来走出办公桌,示意他坐下说。
了了相坐下后,田朝阳这才落座。恭敬的说道:丁书记,正式的汇报工作之前,请允许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把个人的情况说一说,这样你对我也能有个大概了解。
一个毛头小伙子,丁了相对他感什么兴趣?但看他明明有所倚仗,却能主动跑来找自己汇报工作。最起码对自己很尊重,俗话说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算用不着,敬他一丈,了了相对他还是有了点好感。
“那你就说一说”。
“我今年二十九,周岁二十八,未婚,本地人,省医大硕士毕业,参加工作也有五六年了……”田朝阳说的一本正经,好像跟他要相亲似的。
丁了相的眼睛亮了,手一抬打断了他:你是学医的出身,而且还是个高学位。这怎么就弃医从了政?
“我家里的老头说,医分三等,下医治疾,中医救人,上医济世……”
人有疾,尚有药石可医,可如果这社会病,我们该怎么办?
鲁迅先生说过:学医救的也只是人的肉体,更迫切需要救治的是人们的灵魂。
田朝阳已经从闻史的口中打听了他的底细,知道丁了相很骄傲于自己名牌大学的出身,所以看人往往戴着有色眼镜。他所尊重的是那些跟他出身相近,或者比他强的人。瞧不起那些出身不如他的,所以没辙,田朝阳也只能拿自己的学历搔一搔他的痒处。
医大好歹也是国内重点大学,比他的那个差点。但这样的出身,好歹能得到他的认可。他觉得他是个老虎,自己虽然不是狮子,但好歹也算只猫。也是妥妥的猛兽!
该说不说,老祖宗早说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丁了相这种人田朝阳也明白,他就是找不到跟他相近或相似的人,脾气还直,所以才会在这官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那他不觉得寂寞吗?不想找个人聊聊?不用问,那肯定想啊!
果然田朝阳这方法挺对症,三两句话就勾起了丁了相的兴趣。田朝阳把他的各种情绪反应都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好笑。
“当年好多医院向我抛出了橄榄枝,该说不说,西医的也就那点玩意,头痛医头,屁股疼医屁股。得了什么大病啊!它让你死的明白的……”
“噢?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懂得咱们的岐黄之术”?
“那当然了,我这都是家传的。但是现在这个制度挺操蛋,非要人按照西方的标准去考证,你说那些人懂个屁呀!”
…………
用自己知道的东西忽悠他,那不跟玩儿似的。丁了相听得越发入迷,听了像把胳膊一甩:来来来,你给我把把脉,我最近失眠多梦……
田朝阳还真就给他把了把脉,不过也只是意思的意思。
“丁书记,你不止失眠多梦吧?口干舌燥,小便赤黄,而且还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