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目凌也同意裴敬之的话:“确实如此,既然他要走就随他好了,狄秋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眼下虽少了一人,但行事的办法却是没变的。下人倒还是可以按刚才说的那样安排,至于劫人之后逃往何处,狄秋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诸位,我有一个办法,不仅能让我们全身而退,还能让那李清知亲自送我们出去!”狄秋诡秘地笑道。
听狄秋这话,众人奇了,都觉匪夷所思。连忙催促:“快快说来是什么主意。”
可狄秋却卖了一个关子:“这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只有到了行事那头才可有和大家说。”
“这是什么话?”狄秋的这番话激起了宁俊涛的不满,“你该不会耍我们,你压根就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可话还未说完,只见狄秋手中一块小石子一下丢到那不远处的草丛中。
只见那草丛猛地动了几下,随后随着远去的脚步声,又变回了远样。
原来,是席寸义那老奸巨猾,佯装走了,其实却还躲在草丛里偷听。吕城不禁惭愧,自己是习武多年之人,竟没发现,倒是被年纪轻轻的狄秋先觉察到了。
他却不知,狄秋这一石头丢去也是瞎猜,自从雷火石进了他的身体,这耳力目力明显强过以前。刚刚席寸义还没走远,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狄秋便猜他还躲在附近,便朝着他去的那个方向的草丛丢了一石子。却没想到,席寸义当真躲在里头。
那不会半点武功的宁俊涛却不知所以,大惊道:“有人偷听,我们却不去追吗?”
“不必了。”吕城摇头道,“是席寸义那老狐狸去而复返,想偷听我们继续说什么,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回来了。”
宁俊涛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知道每个人的脚步轻重、步幅都有特点。但凡习武之人,一旦认真去记,那么脚步声、呼吸声都可有作为记认的标记。心中不禁打鼓: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席寸义,要是别人可怎么办呢……
但吕城却与其他人不同,他心里却是实打实地信任狄秋,抱拳对众人说道:“既然狄贤侄已经有了主意,那我们便不再叨扰了,这就回去准备两天,两天后我们还在此处集合一并行动。”
丁朔与裴敬之见状也只好抱拳道:“有劳了。”
“不敢当,诸位走好。”狄秋道,说罢便扶了梁玉舟回屋了。
院中的众人都各自散去,只留得宁俊涛一人还在,黑目凌见他不走,好奇道:“宁老爷怎么不走?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是有些小事了。”宁俊涛嘿嘿一笑,低声道,“若你那狄兄弟的主意是行事当日从别的城门逃走,还烦请你偷偷告诉我一声。若我宁家这遭能侥幸生还,那黑目兄弟的大恩大德老夫肯定没齿难忘。”说着,袖子一露,几张银票冒了出来,就要往黑目凌的手里塞去。
见这宁俊涛行事如此可笑,黑目凌便打算逗一逗他,于是故意板起脸来道:“这主意都是狄秋想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宁俊涛不知黑目凌心意,当他是嫌钱少,于是又抖了抖袖子,又多出一沓银票来。接着道:“你与狄兄弟是好朋友,你问他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黑目凌心道:这老儿的袖子里究竟藏了多少钱,嘴上还是不应,摇了摇头说:“他既然不准备说,那自有他的道理,我这做朋友的便不该去问才是。”
眼看死活都撬不开黑目凌的嘴,宁俊涛急了,他提了提裤腰带,把所有的银票都取了出来道:“今日我就带了这么多,这就都给你了,务必请你帮帮我这个忙吧。”
黑目凌一看,这宁俊涛的手上拿着少说也有几十万两,这么多钱他这辈子还是头一遭见到。但逗到这个份上,他却忘了,自己可当真不知道狄秋心里是什么主意。
趁着黑目凌愣神的片刻,宁俊涛还当说动了他,赶紧把银票尽数都塞到了黑目凌的怀里,口中道:“那就多亏你了!”说罢,生怕黑目凌反悔,撒腿就跑。
“喂!”黑目凌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却没叫住宁俊涛,不一会儿人就跑得没了踪影。
黑目凌捏着手中的银票咂了咂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坦然把钱塞进了怀里。心想:也罢,就当做是今后逃跑做路费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