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找丁老会和我再与大家一起说吧。”狄秋道。
可听到这话,却没让梁老满意,手中刀忽地指向狄秋道:“丁朔那边等下我们转告便是,还是在这里先说了吧。”
“是呀,狄贤侄。”宁俊涛也跟着道,“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又有什么好隐瞒的?”说着,不由地朝黑目凌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此人受了自己的银票总不该弃自己于不顾才是。
众人见宁俊涛说话,也跟着催促了起来。狄秋见大家逼问,却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跟是惹得黑目凌不满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狄秋不是说了吗,与丁老会合便再一起说,干嘛要咄咄逼人!”
可黑目凌话音刚落,却听刷地一声,吕城已经把刀架在狄秋的脖子上,一改之前的礼貌,口中森然道:“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否则今日既是你与狄野重逢之日,也是你与你爹来年的忌日。”
这举动可惊到了吕杏儿,他赶忙上去拉住吕城的衣袖道:“爹,你这是做什么,狄秋他们不是自己人吗?”
吕城虽然溺爱女儿,可这个关节上又岂容得心软,直接甩开吕杏儿道:“狄秋,你现在马上做决定吧,此时没有其他人在场,那席寸义已经带着人往城北去了,再要推脱休怪我无情。”
狄野神色严峻,不知道狄秋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鼓动了这些人参与这次劫人的大事,但瞧着吕城的举动,似是别有内情。
事到如今,狄秋也没办法再瞒,便坦言道:“我这法子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说,正是为了等到那些差役回去报信,好让那李清知有所行动。最好,便是再等等,但你们若要现在知道我说出来也无妨。只是你们要听我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那可要先听听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了。”梁老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狄秋,显然是不信他真的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狄秋却也不管梁老,反而抛出一个问题来:“诸位可曾想到,这李清知为何要忽然将这囚犯转移出去?”
“这谁能知道?”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都是说不上来。只有宁俊涛勉强猜道:“是怕我们狗急跳墙去劫狱,所以这才转移囚犯确保安全无虞?”
“不对。”狄秋摇头道,“那监狱我去过,戒备森严不说,里头面积也是极大的。重刑犯、死刑犯甚至都关押在地下黑牢之中,这黑牢还分了三层。虽然说不上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但要想凭我们区区几人闯入进去再带了人出来,恐怕也绝非一件易事。”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吧,再说既然这监狱如此严密,那你又是如何进去的?”裴敬之不信道。
“我说的是真是假,吕姑娘定是一清二楚的,不信的话你们且可以问问她。”
在场的众人里,除了狄秋只有梁老去过那监狱。但确实如狄秋所言,要想劫狱,实在是难如登天。
他收刀回鞘,冷言道:“不必问我家小姐,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我在李清知家中搜过,却也没发现什么猫腻。我可亲眼看过一封公函,便是与道上知府商议要将囚犯转到他处。对比笔迹,也是李清知亲笔。”
众人不禁心中惊讶,都道人不可貌相。眼前这驼背老儿竟有这般本事,潜入到李清知的府上,还查看了公函。怪不得敢这样对这狄秋说话,原来是个狠角色。
只是,梁老潜入李清知的府上这事却是连吕城也不知道,听梁老这么一说不禁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既然梁老为我背书,那我就不多言细节了。”狄秋继续说道,“这公函真假自然不必多言,但转移这囚犯却不是什么小事。若非背后有人指使,他李清知又为何会忽然想到把囚犯转走呢?”
傻子都听得出来,狄秋说的背后指使之人,定是马进无疑。吕城倒是心中透亮,便也跟着放下刀来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转移囚犯倒不是为了安全起见,而是一个圈套?”
“不错!”狄秋道,“若我想的没错,那李清知早已经在四个城门处派遣了人马,只等我们一去,便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乱了手脚。裴敬之道:“这……这话你当要早说,怎么却偏偏这个时候才透露?这事本就没有回头路,这样一来岂不是插翅也难飞了?可怜那席寸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