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忽然暴起,手捏指诀一下戳向丘橫矩的喉头。那丘橫矩的残刀落在狄秋的肩上,才下了半寸却再进不了。只觉得再也呼吸不了,脖子以下顿时失去了知觉。丘橫矩软倒在地,倒在哥哥丘横规的身边,不多时也一并去了。
此时,梁老押着马进与梁玉舟已经从内堂里出来。梁玉舟见狄秋嘴角挂着血迹,忙上前去扶住:“秋儿,你怎么样?”
“你们快来看看我爹爹吧,他已经昏迷好久了。”吕杏儿仿佛嫌还不够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来了一句。
“所有人都听着!”梁老冲着众人道,“你们的主人已经被我生擒,地上这两人的下场你们要是看见了,不想和他们一样,就赶紧器械投降。”
那丘横规丘橫矩两兄弟带来的人见两个当家的已死,纷纷都丢下了兵器,其余马进养下的打手也只好跟着束手就擒。
眼看大局已定,梁老这才跪下身来,去查看吕城的状况。好在,吕城只是运力过度,又受了些内伤这才晕厥了过去,其实没有伤到根本。便输了些真气,帮助调整了下气息。
可狄秋就没那么好运,梁老见他面如金纸,气息紊乱,忙搭脉上手,想瞧瞧伤势如何。却发现狄秋这脉象古怪至极,已经说不出象为何物,简直是在身体的血脉之中弹奏着没有谱的曲子。
梁老不敢掉以轻心,缓缓输了一丝真气到狄秋体内,却还未走动半分,就被狄秋那《狂心诀》真气逼退了出去。
“好霸道的真气。”梁老惊叹道。
梁玉舟听梁老这么一说,忙问:“先生,秋儿怎么样了,我瞧他的样子可太……”
“应该是他学的内功出了差错,眼下才真气大乱才变成这样的情况。”梁老只能这样猜测,狄秋显然不是内伤的缘故,否则脉象不该呈现出这般状态。
“娘……快,快带我去那个水潭。”狄秋断断续续道。
一听到水潭,梁玉舟心头一紧,再加上方才梁老所说,顿时心中了然。想到狄秋这定是和他丈夫一样学了《狂心诀》上的武功,所以才提及那救命的水潭。
“事不宜迟,黑目兄弟劳烦你背上狄秋,我们速速赶往那水潭。”梁玉舟冲黑目凌道。
“好,我这就带他去。”黑目凌二话不说马上抱起狄秋就走。
可才走了几步,门外却忽地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还当李清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叫骂起来,握紧了兵器准备再战,就连黑目凌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哪知第一个冲进来的却是宁俊涛,只听他说道:“遭了,狄贤侄,你娘她……”
“我在这里,你们怎么来了,我丈夫呢?”梁玉舟见到陆陆续续进来的都是自己人,瞬间松了口气道。
宁俊涛正要回答,却看到了马进毫无知觉地被人扛在肩上,顿时怒发冲冠,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狗贼,你可想到有今天?”身后一行人也纷纷横眉竖目,要上去胖揍这马进一顿出出气。
“现在不是撒气的时候!”黑目凌赶紧拦下宁俊涛,“狄秋受了伤,我们现在还有地方要去,你们大家先把这些都押到别出去藏好,马进日后自然有让诸位教训的时候。”
虽然是群情激愤,但看到狄秋与吕城的模样,众人也都各自收敛起来。裴敬之道:“多亏诸位了,狄贤侄与吕兄有伤在身,你们先带他们去疗伤,这边善后的事宜就交给我们吧。”
梁玉舟只是点了点头,便让黑目凌背上狄秋,往山后的方向跑去。吕杏儿见狄秋被抱走,一脸焦急地望着吕城,对梁老道:“梁伯,爹爹他可不要紧吗?”
“不算打紧,只要调养几天就无碍了。”梁老道,“你且跟了狄秋他们过去瞧瞧,我看他已经是危在旦夕。”
“可是我爹他……”吕杏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就去吧,老爷这里我会照顾好的,那小子只怕你这遭不去,就难再见到了。”
一听这话,吕杏儿慌了手脚,全然忘记方才狄秋却还拿刀指着自己。于是连忙撇下了吕城,向狄秋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