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支撑起身子,虽然裆部隐隐作痛,但却强忍住不敢叫出声来,只是忙向着周青远去的那个方向走去。果不其然,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系着一条红绳,想必这里才是梁老藏马之处。只是那衣服与马当真已经被周青抢了去,留了一个面具在地上。想必是周青觉得这玩意用不到,自是弃于地上。
狄秋心中哀叹:自己真是老马失蹄,这下可难办了。眼下只好拿着面具回到那匹拉稀的马身边。周青那满是酒气的衣服还丢在地上,虽然臭不可闻,但狄秋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可没那个工夫再找一身干净衣裳,只得勉为其难换到了身上。
好在这周青身形与狄秋相仿,穿着妥当之后倒也合身。狄秋把酒囊塞在马鞍处,强行拉了马匹起身,紧赶着往那城门处走去。心想可要在李清知处理完那一伙妇人之前到才行。
那城里西边府衙处,守卫见城门处起了烽火,忙叫了半梦不醒的李清知起来,通报了情况。李清知心中大喜,以为城门处肯定是那劫囚一行人想要强闯出去被巡防抓了,赶紧换了衣服骑马赶来。
却不料一路上见了一堆手下三三两两地逃回来,不由地大惊失色,对手竟这般难以对付,教自己这手下竟然溃散至此。紧着催了两鞭子,火急火燎地冲往城门处。
结果到了地方,却是没见到几个人影,只是一伙妇人站在一处轿子旁边,地上一群巨鼠散落着,正在“吱吱”作响。李源就倒在那鼠堆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李清知脑子中轰隆一声,这诡异的情形倒是把他也给吓住了。身后的随从,跟着跑到时,见到这一幕也不禁看呆了。纷纷看着李清知,听他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看这样子,多半那溃散的巡防该是见了这些巨鼠还有李源的“尸体”被吓跑的。李清知心道:自己非得振作一些,否则估摸着自己这群手下非得也作惊弓之鸟不可。
“你们几个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李清知在马背上大声喊道。
珍儿嫂远远瞧见说话的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十有八九该是李清知了。于是壮着胆子道:“我等奉天临教特使的命令,带‘天谴大人’来找你,你还不快快滚马下来,前来拜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那李清知的脸色亦是变得十分难看。但好在李清知还颇有些胆色,脑子也比李源这等灵光许多。口中避开珍儿嫂的话不答,先行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把李源怎么了?”
“你是说地上这人吗?”珍儿嫂指着李源道,“他刚才冒犯‘天谴大人’遭了天谴啦!”
珍儿嫂这话,李清知自然是不信的。多半是对方使了什么诡计,骗得李源上去动那些巨鼠,李源这才中招。口中道:“李源乃我府中得力能手,为朝廷效命,食国家俸禄,披肝沥胆,尽心尽责,怎会受天谴之罚。我看定是你们这群妖妇,使了什么鬼蜮伎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手下人听这李清知声入洪钟,义正辞严,声势雄厚,不禁也都不怕了,手中各自亮了兵器,一步一步朝前走来。只要李清知一声令下,就去抓了这几人。
珍儿嫂见吓不住他们,不禁有些心慌,口中兀自逞强道:“我们可是受了天临教特使之命,你们谁敢动我!”
眼见着妇人惧了,李清知更已经料准了这几人是劫囚的那伙匪类安排来搅事的。口中道:“哼!芙蓉镇已经封城,无一人可有进出,哪来的天临教特使。即便是有,那也是来找本大人,为何要去找你们这几个愚妇!”
却不料珍儿嫂还有话说:“特使大人手眼通天,早就已经知道你与那王盘山狼狈为奸为祸一方,自然不会与你这下三滥见面。这‘天谴大人’就是他派来惩罚于你的,你最好早早自戕谢罪,免得特使大人亲临,教你死无全尸。”
听着珍儿嫂的恫吓,李清知却是哈哈大笑,不禁想到:这些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难道就想凭几只老鼠,便能逼得我自尽不成?于是下令道:“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珍儿嫂大惊失色,狄秋可没教她这李清知不俯首认罪自己该怎么处置。危机时刻,她想到之前狄秋给自己的那块黑色令牌,于是忙拿出来,口中道:“此乃天临教特使大人令牌,见令牌如见特使大人,你们不能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