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神临教只是隐在背后,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陷了到它与天临教的纷争当中,这一切不该只是巧合。归根结底,所有事情的起始,似乎都来自那块黑木令。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让他越陷越深,也让所有人都越陷越深。
那黑木令,黑目捡回来的那块黑木令。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迟早会用上这黑木令呢?
马进……对,还有马进!以黑目凌的武功,他为什么会在河边被马进绊入水中?后来尸体又无故出现在那河中……狄秋想起席寸义的话来,黑目就是在演戏!压根不存在失手被绊入河中这么一回事,只有他故意为之,马进这脓包才有可能得逞。
还有娘,自己昨夜寻马进未果返回之时,娘的腹部已经插了一柄匕首,是黑白无常所为吗?不!不对,那时黑白无常正追着吕城和爹跑来,不可能是他们。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人,那为何却不连黑目凌也杀了?黑目脚上受了重伤,压根就没办法应对才是!难道说,杀死他母亲的就是……
“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梁老看着狄秋一直发呆,忽地打断了他。
狄秋直觉得汗毛直立,浑身发冷。如果他想的一切都没有错的话,那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好兄弟,其实是隐藏在身边最大的敌人。
是自己害死了爹和娘,是自己害死了吕城!
想到这里,狄秋摔倒在地,眼中一片茫然。自己不过是要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他没有野心,也没有企图,为何黑目要这样做呢?就为了天临教与神临教的争端?为了这红丸国的第一宗教之位?
梁老见狄秋摔倒,立刻扶住他的身子,手搭在狄秋的脉上。却发现狄秋的脉象平稳,俨然一副健康常人的情况。
吕杏儿焦急道:“狄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梁伯,狄大哥他没事吧?”吕杏儿见狄秋摔倒,吓得不轻。
“从脉象上来看,倒是无碍,只是这……”梁老摇了摇头。
“只是怎么样,你倒是说啊!”吕杏儿眼中噙满了泪水,看着狄秋憔悴的面容,心都要碎去了。
“我不要紧,只是想通了一些事,看清楚了一些人。”狄秋浑身都软了下来。
“要是黑目大哥在的话就好了,也能帮着我们出出主意,不知他脚上的伤怎么样了。”吕杏儿看着狄秋逞强的模样,忍不住忧心道。
听到吕杏儿忽然提起黑目凌,狄秋忍不住怒道:“不要再提他了。”
“你怎的说起这样的话来,黑目兄弟保你性命,现在生死未卜!”梁老不禁震怒。
狄秋却是摇了摇头,惨笑一声道:“若他真的为保全我的性命,那我醒来的时候又怎么会躺在那草丛当中?梁老不会真的以为,黑目凌是用了那调虎离山之法吧?”
“不然你要如何解释呢?”梁老听狄秋此言,不禁语塞。
“你不如反问你自己一句,这聚集地之处,为何会被清理赶紧,而黑目凌又音讯全无?”狄秋道。
“这我怎么知道!”梁老动怒起来,“现在形势严峻,你不想着解决办法,倒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连自家的好兄弟也怀疑上了。这样逃避现实,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你不知道……真好,我也希望我什么也不知道……”狄秋的眼中浮现出黑目的面容,不禁缩紧了心房,一股疼痛之感直插入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