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兰怒不可遏,指着柳云庭的鼻子一通痛骂,这才将当天发生的事情完整地讲了出来。
此刻,柳云庭终于明白妻子为何发疯。
“不就是耽搁一天时间吗?你明天再去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得罪黄教授。”
“耽搁一天?我儿子的成绩你耽搁得起吗?
算命大师都说了,今天是最适宜搬家的日子。
只要今天把书房布置好,我们家儿子就能高中状元,到时候全国的名校随便挑选。
就因为这一天的耽搁,全都毁了!
我告诉你,玉林要是高考没考好,都是你和你那扫把星儿子的责任!”
柳云庭默默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他知道自己妻子的脾气,完全就是个疯婆子,现在说话只会将矛盾扩大。
何雪兰不依不饶,指着他质问道:
“我问你,你那书房里的画最近有没有缺失?”
柳云庭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你问这问题干嘛?那些都不过是一些装饰品,没什么值钱的,我平日里也没怎么注意。”
“没什么值钱的?那是你有眼无珠不识货!
我可告诉你,你家里书房绝对被偷走了一幅画,就是那该死的扫把星干的。
他拿着这幅画去卖给了黄教授,才得到了对方的赏识。
你自己想想,要是真不值钱,人家黄教授会这么开心?”
柳云庭一听这话,顿时眉毛一挑。
他心中仔细回忆着书房中的画,虽然有一部分是随意购买的工艺品,可还有一部分是在地摊捡漏买回来的。
他也不懂什么古董字画,所以买这些玩意儿的时候,纯粹是抱着自己的喜好再购买。
这其中万一有一副真的也很有可能。
“你说的是真的?能够让黄教授另眼相看的画作,绝对不是一般作品,起码也要价值上亿。”
常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柳云庭非常清楚黄家的底蕴。
一般几百上千万的货,人家还真不一定多么珍爱。
“我今天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明天你必须去把那臭小子给我抓回来,他卖掉的画也得一起给我找回来。
我得好好抽他鞭子教育教育你这扫把星儿子。
如果再不管的话,肯定废了。
过去是我忽略了对他的教育,打的少了,居然让他养成了偷东西的恶习。以后他若是偷到别人家被抓住,我岂不是连着我们柳家一起丢脸。
以后就会有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生了一个小偷,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云庭眉头紧锁,立即点头答应:
“没问题,明天我带着柳玉林和柳依依亲自走一趟,再带几个保镖,一定把他给抓回来。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孩子确实需要好好管教一番。
价值上亿的画作也不是一个小数字,那么大一笔钱,他留在身上,难免乱花,还是应该为咱们这个家庭做点贡献,把钱用在公司的业务上。”
楼上的柳玉林偷偷在门缝里偷窥着这一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该死的扫把星,想翻身?
没门!
乖乖回来吧,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
第二天,柳逸睡了一个大天亮。
昨天吃了夜宵,喝了酒,浑身上下都是酥酥麻麻的,畅快极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过这种好日子。在屋子里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之后,刚一推开门。
“嘭嘭”两声巨响,左右两侧两道烟花齐放。
瞬间,五光十色的彩带从天而降,将他包裹。
不远处,还有女记者拿着摄像机“咔咔”拍照。
柳逸一瞬间都懵了,只见面前围着一大片孤儿院的孩子。
老院长、李忠墨等人,站在外围,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人,他并不认识。
什么情况?过年了?
过年也不该围着我一个人庆祝啊。
就在他一脸迷茫的时候,最前方一个个子较大的男孩子走了出来,他嘴唇上还有一道鼻涕流过的痕迹,皱巴巴的衣服,估计是他能拿出的最好装扮。
这孩子看起来十二三岁,他的手中举着一幅画来到柳逸的面前,一脸感激说道:
“柳逸哥哥,我叫大牛。
这是我画的画,是我们孤儿院一大家子人。
我代表所有的兄弟姐妹,感谢您为孤儿院所做出的付出。”
柳逸一脸茫然接过那幅画。
这画很粗糙,不过,每一笔都能够看出绘画者的情感。
画作之中,最前面是柳逸、李忠墨和老院长,而后面则是孤儿院所有的孩子。
大家一起站在院子的大树下,脸上带着灿烂笑容。
柳逸轻轻抚摸着温热的画,嘴角上扬:
“好孩子,谢谢你的画,很漂亮。”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陆续上前,都纷纷送上了手中最为珍贵的礼物。
有满满一大袋大白兔奶糖,也有他们亲自编织的围巾等等。
虽然不珍贵,但每一件都是孩子们的心意。
在这个过程之中,柳逸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黄教授的手笔。
他在今天召来记者,当众捐献一千万给孤儿院用作孤儿院改造以及日常经营。
这本来没什么,可他还特意提了一嘴,之所以捐赠孤儿院,完全是因为被柳逸给感动到了。
在他的描述中,柳逸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自己日子过得清贫,却还努力创业,想着孤儿院的经营。
确实是非常感人的叙述。
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题材,纷纷来到此地做宣传。
这搞得柳逸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人家也是好心,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