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公可曾听说过画龙画虎难画骨?”
“杂家当然知道,可这又与找到秦彪有何关系?难道你仅凭着画像就能推测出他的骨相,若是如此,你何必屈居于这小小的管家之位,早该去宫中的如意馆做绘画大师了!”
曹正淳不以为意,秦彪还没找到,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可不想再徒生意外。
“公公挂念小的去处,小的感激,但此事不急,我们先找秦彪。”
老陈调侃了句,曹正淳脸顿时一黑,想发怒却又找不到由头,只能不耐烦的冷哼了声。
“公公,这画像准吗?”
“自然,杂家做事讲究细节周到,这画像出来后,大家特地去云澜城找人问了,秦彪就长这样。”
“那就好办了,请公公稍等小的去去就回。”
曹正淳不明白老陈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是挥手让他去了。
“高大人,你纵然信你身边之人也不该将如此重大之事全寄托于他一人之身。”
曹正淳语重心长地劝道,“依杂家看,当务之急是快马加鞭回京城,将此事禀明陛下,由陛下裁断,看看是从各地州县借药材还是放弃隔离区。”
“万万不可啊!”高俊急切地截住了他的话头,“这隔离区中许多人在施针喝药之后,症状有所减轻,本官和乌太医都觉得这场瘟疫并非无可战胜,只要药材到位,大家肯定能度过此劫,你若放弃隔离区,那我们之前的坚持岂不都前功尽弃了?”
听闻高俊如此说,曹正淳急得团团转。
“曹公公放宽心,老陈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你再等等。”
正说着,陈管家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将画纸往桌上一放,十分笃定地说,“大人、曹公公,就按照小的画上所作的去抓人吧。”
两人看着画像,不约而同地抬头相视一眼。
“你这改动的也太大了,就说这塌鼻梁怎么变高了,还有这小眼变大,方脸变成了尖嘴猴腮,这还是一个人吗?你别是在糊弄杂家。”
曹正淳是怎么看怎么嫌弃,他始终不觉得一个小管家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仅凭一张平平无奇的画像,就能断定出那人易容换装之后的样子。
若是如此,这天下的易容术也该绝了。
“公公,请容小的解释一下,他鼻梁变高是在皮肤上贴了一层肤蜡之类的粘合物,此物粘在鼻基底上,再经过一番塑形,完全可以达到高鼻梁的效果,另外你所说的尖嘴猴腮,不过是他脸上多了一层猪皮,眼睛变大就更简单了,他只要时刻将眼睛瞪大,变能有此效果。”
曹正淳听得神乎其神,可细想一下。也觉得有道理,或许真是他孤陋寡闻了,不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仅凭一张画像你就能揣测出这么多来?”
“是的,不瞒公公,小的以前就是靠给人易容为生,这易容之术说到底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在原有的骨相上面对皮相进行揉捏塑造,或加或减以此来达到迷惑人的目的。”
“那杂家刚才怎么听高大人说,你这追踪术也是一绝?”
曹正淳此刻对老陈充满了兴趣。
老陈躬身,谦逊地笑了笑,“公公过奖了,所谓追踪术,是我们这些人结合对江湖中人习性的了解,清楚不同门派的落脚地,晓得各路豪杰的行事风格,以此来作出判断追踪。”
“而此次我们要想找到秦彪就得先行判断出他逃亡之地是匪徒窝点,还是先找个偏僻小镇暂避风头。”